柒冰掀開馬車車簾往外看,夕陽餘暉淡淡地灑在紅磚綠瓦上,顏色鮮豔的樓閣飛簷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模樣,與其之下的喧嚷的街道形成對比,街道兩旁,茶樓,酒館等各式各樣的店鋪林立,街道上還有小販在盡情吆喝,十分熱鬧。
這就是京城啊,差不多四年了,自己終於到京城了。
馬車很快就到了丞相府,高大的紅木門,門前是兩座石獅子,門上掛著牌匾,丞相府三字龍飛鳳舞,好不莊重。
丞相府前,站了一群人,柒冰她們剛下來,為首的老人就衝了上來,老淚縱橫,“我的乖孫女啊,快讓爺爺看看,受苦了,那群天殺的,我一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另外一個老人也是上來緊緊抓住宋薇鶯的手不放,一邊抹著眼淚,宋薇鶯只能先連聲安撫好兩位老人。
最後是一箇中年男子先出了聲,“父親,母親,我們進去再說吧,這還有客人呢。”
然後轉身禮貌地對著柒冰她們說:“我是鶯兒的父親,這次的事我們已經聽說了,感謝二位相助,一路走來也累了,現在先進去吧,我們已經準備好菜餚,兩位請。”
丞相夫婦兩被這麼一提醒也是連忙道自己太失禮了,熱情把柒冰她們請進去,柒冰在嘴邊的拒絕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所幸,丞相府的主人都很隨和,沒有什麼餐桌規矩,也很健談,讓柒冰她們一頓飯吃下來並不覺得尷尬。
吃飯的時候他們也不怎麼提救命之恩的事,柒冰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沒想到吃飯尾聲,宋薇鶯的爹孃宋英兩夫婦突然站起來給柒冰她們敬酒,“感謝兩位小姑娘對鶯兒的救命之恩,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以後二位有什麼需要的,儘管來找我,宋某一定鼎力相助。”
他一說完,丞相也發話了:“只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只要你們提出來,丞相府一定盡力給你們辦了。”
柒冰和周寧一時之間受寵若驚,連忙推辭客套一番。
一頓飯,賓主皆歡。
晚上,柒冰和周寧就在丞相府住下了,一番洗漱之後,剛想躺下休息,便聽到敲門聲,柒冰開門,宋薇鶯站在外面,此時的她也經過一番洗漱,換上正兒八經的丞相府小姐該有的派頭,好不端莊,
“柒冰,對這間房還滿意嗎,如果有什麼其他需要,儘管說,我就是怕你們第一天在這裡住不適應,來看看你們,我剛從周寧那出來,她已經睡得跟只小豬一樣了。”
柒冰側身讓她進來,“沒事,挺好的。”頓了頓繼續說道:“對了,既然你過來了,我就先跟你說一聲,明天一早我可能就要離開了。”
她迫不及待想去找柒緣了。
宋薇鶯皺了皺眉頭,問道:“這麼急?”
柒冰想了想說道:“實不相瞞,我這次是來找人的,我跟他許多年沒見了,想盡快找到他。”沉吟一聲繼續說道:“薇鶯,跟你打聽一下,殳王府的主人這些年如何。”
柒冰本來想直接問在殳王府在哪裡,但想想,就算宋薇鶯告訴自己方位,明天一出門不還是得自己一路問過去。
“殳王府?你要找的人在殳王府?”宋薇鶯倒沒想到柒冰是要找殳王府的主人,只以為她要找的人在那裡當差。
看著宋薇鶯古怪的神情,柒冰內心沒來由地一咯噔,“怎麼了嗎?”
宋薇鶯斟酌了一下說道:“這殳王府主人性情有點古怪。”
“古怪?”難道柒緣不是殳臧桀,她弄錯了?
宋薇鶯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告訴柒冰,免得到時候惹到他,“對,你以後看到他,儘量離他遠一點,聽說他性情暴虐,尤其對女子更甚。。。。。。”
殳臧桀是兩年前來到京城,他此前在南蠻戰功赫赫,因而被先皇封為鎮遠侯,十分器重他,還想為他娶妻納妾,但其實就是變相地找個監視他,怕他功高蓋主。
但就在先皇打算下旨將自己的六公主許配給他後,坊間突然傳出他克妻,虐殺妻妾的傳聞,而且有理有據,十分駭人。
這六公主本來因為鎮遠侯俊美無儔,很是開心,但一聽這個就開始鬧,不願意嫁了,這六公主本來就受寵,這一鬧,本來也打退堂鼓的先皇立馬答應了,先皇自己出爾反爾,也不能把其他大臣的女兒許配給他,不然會跟大臣心生隔閡。但小門小戶也不能許配,不然顯得先皇更加沒理,妻子是不能許配了,先皇就把主意打在妾上面,所以給他大量珠寶做賠償的同時,還賞了幾個美人給他,但不久,這幾個美人就被偷偷抬出府,但不巧被人撞見了,聽說她們身上遍體鱗傷,好不悽慘。
從此坊間又傳出他憎惡女人的傳聞。
講到這裡,宋薇鶯壓低了聲音湊到柒冰耳邊繼續說道:“而且你知道他為什麼當時是鎮遠侯,現在是殳王嗎?”
柒冰這個地方還真知道,因為殳臧桀消失過很多年,人人都以為他死了,所以他隱藏身份立下戰功,被先皇重用,但不到半年,先皇就被他打垮了,那個時候,包括被下毒而重病在床的先皇在內的所有人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先皇被氣得吐血身亡,就在大家都以為他要自己登基的時候,他立了二皇子為傀儡皇帝,他自己當了攝政王,改鎮遠侯府為殳王府。
但知道歸知道,柒冰強忍著耳朵發癢不躲開,繼續一臉好奇。
果不其然,宋薇鶯接下來說的,跟柒冰知道的八九不離十。
在柒冰的再三保證之下,宋薇鶯終於放心離開了。
一關上門,立馬把系統挖出來,“三圈,好像不太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