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之海,總是如此,迷霧瀰漫,暗淡無光,分不清早晚。
午夜的鐘聲響起,飄蕩在寂靜的恐怖三桅帆船上,向著大海散去。
如今是七月的仲夏,該是七月流火,晚風卻習習如霜,令人涼意微舒,適合吹著晚風、喝著熱可可,在風鈴聲中入眠。
“妮可·羅賓,你可知,你的到來,是我一手安排的”
在主堡的空曠陽臺上,莫利亞躺在長椅上,閉門眼睛輕哼著歌謠,撫摸著粘人的小貓咪,輕拍其後背令其舒適安眠。
等小貓咪微鼾聲起,才對著旁邊同樣躺在長椅上吹風的妮可·羅賓說道。
“暴君熊的能力,你想來也應該明白了,他可以透過使用果實能力使出衝擊波,把人打飛到世界各地,而你的到來,就是我跟他的交易,不知你有何感想呢?”
是怨恨?還是感謝?還是無所謂?
羅賓用手撐著臉頰,面向莫利亞笑著回應,“多謝莫利亞先生,當我來到這裡後,就已經有人在我的落腳處等我了,那是你的分身吧,他連醫療擔架和醫生護士都找好了,真是體貼呢”
“那麼,你的答案呢,這是我第三次邀請你上船了呢”,莫利亞沒在意這點小恩小惠,而是開門見山的問著。
羅賓轉頭看向了遠方的夜色,一時沒有回話,片刻後才長吐一口氣,悠悠的說著,或者說回憶著。
“曾經,我以為沒有人在乎我,關心我的人,似乎在那一年之後,就都消失不見了,媽媽,博士,薩烏羅……”
“那些年,在陰謀中渡過,在背叛中成長”
“三餐是不知飢飽的,冬夏是不知冷暖的,沒有人是可以相信的”
“猶如野草,在野蠻的生長著,倔強的活著”
“為什麼活著,為什麼要活著,也許是‘答案’”
“努力地活著,就是要找一個答案,一個世界真相的答案”
她頓了頓,有些低沉。
“但,答案真的重要嗎”
“如果那時候死了,大抵也不會悲傷的吧”
“無論是自己,還是他人”
一時沉默,片刻後,她輕笑了一聲,好似釋懷了般。
“我遇到了一群有趣的人,一群與眾不同、有著各自夢想的海賊,或者說冒險家”
“明明曾經是敵非友,明明沒有更深的羈絆靠攏”
“然而他們,卻可以為我生,為我死,為我付出一切”
“哪怕是與世界為敵,哪怕會付出生命代價”
“他們就這般義無反顧的撞進了我的世界,把我收容”
“讓我這所漂泊了二十多年的遊船有了新的港灣”
“一處散發著溫馨燈火的港灣”
“您說,我能拋棄他們嗎”
“您說,我能背叛他們嗎”
“您說,我能棄他們而不顧嗎”
莫利亞一直安靜地傾聽著,既沒有安慰,也沒有打擾,而面對著最後的反問三連擊,本是淡然的神情不由莞爾一笑。
“你不怕嗎?白天你也是在現場的不是嗎?”
新的覺醒技,名為——“一世界の王與馬”!
在覺醒領域或直接接觸下,操控影子覆蓋本體,引導影子與本體進入精神空間,繼而展開廝殺,爭取身體主權。
勝者為王,敗者為馬,影子勝利則將浸染成為身體的主人,而原主人則沉淪為影子,互換身份。
人還是那個人,一樣的靈魂和力量,卻絕對忠誠於影子支配者,同時也釋放了他們身體最深處、最原始的本能,對自我變得更加執著。
羅賓的眉頭不由緊皺,坦白說,她都現在都有些畏怯,讓一群本是生死相博的敵人,變成忠心耿耿的僕從,這場面是何等之驚悚詭異。
然而她搖了搖頭,“小女子,本就無力反抗,如果你想這麼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