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用力,一身傷痕的黑犀向著東方狂奔而去,他不敢把命交給這群靠近的人手裡,察覺到有人跟了上了,男人奔跑的途中突然轉身,對著耳朵辨識出來的身影撞了過去,聽著骨頭裂開的聲音,黑犀又是一拳。
然後他再次離開的時候就沒有人跟著了,大概跑了二十多里的男人腳猜到了水,他記得自己過來的時候是越過一條小溪的,想必就是這了,黑犀往後一倒直接躺在了水中,隨著水流往下游緩緩的漂去。
不多久,一群人出現了,正是那群圍觀的人,其中有人和君子樓交好,所以出現在了黑犀的身後。
一群人急的團團轉,看了看河對岸,那裡並沒有水漬,一個圓頭的男人對著邊上的領頭者道:“老大,這裡沒有任何的水,他根本就沒有過河呢,或許是順著水流下去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可以製造出自己順河而下的場景來誤導我們呢,或許他小心翼翼的早就過去了。”邊上一個小弟唱反調道。
領頭頓時為難,兩邊說的似乎都對,要麼這個人就是順著河水下去了,要麼就刻意的裝作自己順著河水下去了,實際上早就離開了。
“你們各自帶著人兵分兩路。”領頭看了眼互不想讓的雙方,大家都是打算將這個雪雨山莊的人抓住了送給君子樓臨時聚在一起的。
很快兩隊人就分開了,一群人過河繼續追蹤,一小隊人順著河水往下,在一處岸邊上了陸地的黑犀憑著味道走向了荒無人煙的地方,距離小溪兩里路的地方他停下了,盤膝坐下後開始打坐。
男人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但是當前最重要的就是恢復,要不然隨時都會有危險,作為一個體修,他的內力少得可憐,他堅持著用內力在眼中游走,不多時雙目流下的血越來越多。
但是達到一個臨界點之後就再也沒有血水流出了,睜開眼的男人嘗試著去看四周的場景,隱隱約約能看到自己四周是一片綠色,但是還是不夠清楚,伸出手都看不清到底是幾根手指頭。
一邊動著耳朵查探四周的聲音,穿著斗篷的男人一邊打坐,春天的樹林裡很是熱鬧,有蟋蟀聲,有鳥兒的聲音,還有蟋蟀的聲音……
黑犀突然警醒,他聽到了幾種不屬於春天的聲音,要不是他這種體修修煉的時候都是鍛鍊自己,常常要揹著大石頭在山裡到處跑跳,他還真的未必能發現其中的破綻,當年他經常在春夏秋冬的夜裡聽著大自然的聲音錘鍊身體。
腦子裡快速的轉動,最終男人輕聲開口道:“出來吧,跪著,你想要幫助君子樓,那你可曾害怕我雪雨山莊?我們連君子樓的人都敢殺,你猜你能不能跑得掉?”
站在黑犀身後不遠的地方,佝僂著腰的老人頓時滿臉驚慌,他並不是什麼大勢力出身,只是一個砍柴的,後來得到了一些山中修煉高人的點撥,又在有錢大家族裡面待過一段時間,跟著一些侍衛習過武術。
後來年紀大了,他就離開了大家族,自己在山裡砍些柴火去集市上賣,或者編一些筐子籃子去賣,再後來,山裡的一位高人見他經常帶飯倒水的,傳授他一本奇書,一本留著沒有什麼用的奇書。
明明算是廢物利用,山裡的假仙人用一本毫無用處,而且不知道其中內容是不是真的有用的書籍換一個下人的伺候,這個下人閒著沒事情的時候居然真的摸索出了一些東西。
今日在山中砍柴的老人看到一群人在找一個人,還找他打聽了一下,他聽仔細之後大概的知道了這林子裡有一個滿身血跡的人,刺殺君子樓之後很是虛弱,若是能抓到他,說不定能在君子樓那裡換區千兩黃金。
於是老人就開始往沒有人的地方瞎晃悠,巧的是真的被他遇上了,從揹著的小揹簍裡面拿出繩子,老人用一些林中隨處可見的樹葉樹枝製作了很多的小玩具,這些小東西在風的吹拂下會發出類似一些鳥鳥蟲的鳴叫聲。
老人的書上寫這種東西可以讓人致幻,讓人淺淺的睡著,之前他也不知道是否有用,於是他在動物的身上試過,就算是小毛驢也會淺淺的睡過去。
所以他被黃金利益矇蔽了雙眼,開始嘗試著抓捕那個值錢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幻術對這個人沒有作用,老人嚇得往地上一跪,拼了命的磕頭:“饒命啊,饒命啊,大俠饒命,是我鬼迷心竅了。”
“起來吧,幫我檢視一下週圍,我要打坐養傷。”黑犀淡淡道。
雖然表面淡淡的,但是黑犀心中卻很是震驚,這個人跪下之前他都沒有察覺到絲毫氣息,在場中的時候察覺不到君子樓那三個人的氣息很是正常,當時自己氣息紊亂,那群人又是名門正統,閉氣的法門自然不會差。
但是自己此時心神已經差不多靜下來了,便是那三個人在這麼近的距離自己也是能夠察覺到的,當這個垂老聲音的主人在自己後面不遠的地方跪下的時候,黑犀若不是身體不方便就直接跳了起來了,實在是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