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墓生皺著眉頭,“那我們為什麼不滲入軍隊呢?那樣的話無論使盛世還是亂世我們都穩如泰山。”
“樹大招風。”
雲墓生不再說話,許久之後喃喃道:“我們三人都是怪胎,都有一定的才能,但是和這個世界是有些脫離的,就像是你,在山莊內的時候都是學過各種計謀兵法的,但是你出門的時候居然不知道國道是帝國的。”
雲千羽一愣神,顯然是沒想到雲墓生突然會提到這個,點了點頭,“大勢力少俠們練的功夫再怎麼好,但是一進入江湖的時候若是沒有師長壓陣,那是很容易吃虧的,因為書上學的東西都是不沾塵土的,下盤不穩,只要稍作學習,一但融入進江湖,那就如魚得水,昔日所學的一切都會附在所新學習的東西上發揮最大的光芒。”
“等我們熟悉了這世俗的一切,那麼我們翻手未雲翻手未雲便未來可期。”
雲層飄過,太陽再次露出來,風很大,少年手少女的衣角獵獵作響。
少年突然道:“你看這些魚,雖然快樂,但是終究是被圈禁在有限的空間內啊。”
雲千羽不敢聽,慌忙走遠。
水雲天的大門外,白蓮花從對面搬了桌子凳子過來,和蘭劍侍一人一邊的坐著。
“你叫什麼啊?”白蓮花看著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男人。
摸了摸鼻子的男人冷冷道:“李廉明。”
看著白蓮花從名單上翻到了自己的名字,伸手指了指,白蓮花識字不多,但是他並不擔心會劃錯名字,只要錢是真的就行。
一手接過男人遞過來的錢,白蓮花仔細的數了好幾遍,確認無誤之後將名字劃掉,男人一臉肉疼的站了很久後才垂頭喪氣的離去。
白蓮花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這短短的時間內見到了比自己人生前二十多年加起來所見到的錢還要多的錢,收錢真的收到手軟,尤其時剛剛一個叫顧北城的名字,他的家丁帶來的面值不大的錢過來,自己數了好久好久才數完。
數著數著他開始覺得錢也就這麼回事,也沒什麼好的,不知道之前為什麼那麼痴迷,以前不要說自己上手數錢了,就是看到別人拿了很多錢都會很興奮的看上幾眼,也沒有別的心思,但是就是覺得錢是很好看的東西。
“大人,我可以問一下這些人為什麼給公子送這麼多錢嗎?”白蓮花小心翼翼的對著身邊的這位徐娘半老的女人開口,他其實也是不想理會這個滿臉傲慢的女人的,但實在是耐不住心裡的好奇。
蘭劍侍想到自己之前對雲百靈說話時候雲墓生對自己說話的表情,現在找到了一個比自己地位低了不少的人,自然想要擺擺架子,於是冷冷道:“這個你不用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
白蓮花嘿嘿笑著說了聲:“是。”
見著白蓮花就閉上了嘴,蘭劍侍心裡更不舒服了,架子還沒擺好,別人就不看了怎麼行,於是又想著給這個後輩鄉巴佬長長見識,於是驕傲道:“這些都是少爺和人賭的,一人對賭八百多人。”
果然如蘭劍侍所料,白蓮花的嘴張的能塞下拳頭,蘭劍侍忘了自己當時雲墓生和人賭的時候心裡的焦慮了,此時仰著頭表現出波瀾不驚道:“這都小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這都來了二十多萬兩白銀了,這還是小事情?”白蓮花瞪大了的眼眨都不眨,呆呆的看著蘭劍侍。
蘭劍侍看著白蓮花那副模樣,頓時心裡好受不少,那種被打擊到了地上的驕傲心又回到了心臟了,之前聽說雲千羽會千羽神劍的時候她真的是呆住了,越是修為高深的人對千羽神劍就越是推崇。
當年師傅說山莊內有個會千羽神劍的天驕,自己直接激動到睡不著覺,做夢都想認識一下,但是師傅沒多說自己也不敢去問是哪一位高人,是長老還是護法。
如今想來,師傅那時候的表情正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的難過,驕傲了一輩子,發現一輩子都解讀不了的千羽神劍一個小毛頭丫頭練的有模有樣,心裡的酸澀可想而知。
蘭劍侍持續驕傲,斜著眼道:“你要是這只是一場贏得你會不會跳起來?”
白蓮花得眼睛再次瞪得圓圓得,嘴也再一次能塞下一個拳頭,許久之後才喃喃道:“玩這麼大?”
“不是玩這麼大。”蘭劍侍搖了搖頭,看和白蓮花漸漸放鬆得表情,開口道:“是比這還大,一個賭,輸了得話少爺要掏八十八萬兩出去,若是贏了就可以掙八十八萬兩。”
白蓮花覺得自己得心臟可能是要炸了,他之前鏢局給他的俸祿是一個月三兩銀子,這還是不錯得俸祿,一兩銀子都夠普通人家一個月所需的了,一兩銀子一千文,出了話本里,他見過的小市民就沒有拿銀子結賬的,都是銅板。
“八十萬兩?”
白蓮花再次確認了一邊,他覺得有些玄幻,難怪有人說不要去想象有錢人的生活,你想象不到,當時還覺得怎麼會想象不到,如今看來不是想不到,是壓根就不敢這麼想,說出去一把賭了八十多萬兩白銀,這簡直要嚇死人啊。
蘭劍侍雖然面子上風輕雲淡,盡是高手風範,但是如今想起也依舊覺得當時少爺實在是太過於瘋狂了,這要是輸了可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