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尹王隨和大理寺卿楊汲聽到了王慎言的供述後,頓然已經大驚失色,他倆沒想到魏留行之流竟然妄託正統,用邪魔外道之法,行蠱惑行兇之事,全無儒家子弟的溫溫如玉的作風,大失儒家君子的體統。
這日正值大早朝,開封府尹王隨帶上了所蒐集到的案宗,便和大理寺卿楊汲攜手上朝。
這次早朝在五更天,天還沒亮,只見紫宸殿裡燈火通明,殿上已經人影攢動。
就見文武大臣分兩邊站立,文官站左,武官站右。
左第一的同平章事,右第一一般是樞密使,按官位高低排下去。
一般上朝的是五品以上的京官,但是御史臺則不作品階要求(當然御史一般在不低於七品)。
過來一會兒,就見皇帝趙禎和太后劉娥陸續來到大殿就坐。
然後就聽見宦官高呼:“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這時就看見御史臺一個御史出來說道:“官家,微臣有事啟奏。”
這人就是監察曹修古,就聽他高聲奏道:“微臣彈劾資政學士孟鳴,縱兇傷人,讓我儒家子弟在東京大學堂門前喋血;微臣還要彈劾孟鳴篡改聖學,離經叛道,禍亂士人,長此以往,聖學將陷入奸邪之道,為天下計,還請官家和朝廷行君子之誅,誅殺此獠。”
他啟奏完畢後,然後將奏摺呈交了上去,趙禎就拿起奏章看了起來,就見曹修古羅列了孟鳴二十宗大罪,那一宗都是罪不容誅的大罪。
趙禎越看越生氣,這些罪證全部是捕風捉影、道聽途說、捏造出來的,根本就是查無實據,經不起推敲。
當然最大的一條就是說孟鳴是身兼“五惡“的“小人之桀雄“,有著惑眾造反的能力,他和歷史上被殺的少正卯和華士等人是“異世同心“,不可不殺。
趙禎此時已經看不下去了,他一怒把奏章摔倒了曹修古的臉上,然後就站起身來走向大殿高臺上。
然後就見他怒氣衝衝地指著曹修古說道:“簡直是一派胡言,你看看你寫的什麼東西,全是誣陷、捏造之言,你可知道汙衊朝廷命官的罪責是什麼?”
這時御史中丞魯宗道出列說道:“啟奏官家,御史臺一向風聞言事,請官家不可恫嚇曹御史,要是因言獲罪,這樣臺諫院御史誰敢監督百官,以正朝朝綱。”
趙禎說道:“魯愛卿 ,御史臺和知諫院的御史們風聞奏事,也不能信口開河、惡意構陷吧,你且去看看這個御史的奏章上所寫的是何物,簡直是汙了朕的眼睛,”
魯宗道拿起奏章連忙看了起來,他也是越看越生氣了,這簡直是栽贓陷害了,他頓時覺得臉上直髮燒。
他還沒看完也直接將奏章扔掉了,然後就指著曹修古,怒聲呵斥,
就聽他喝道:“好你個曹修古,假託風言奏事之詞,竟然誣陷朝廷命官,居心何在?簡直是給 臺諫抹黑,使之蒙羞。”
他說完後,就猛然一腳將曹修古踢翻在地。
魯宗道此時躬身向趙禎請罪道:“官家,我御史臺出現了這樣的敗類,確實是微臣御下不嚴之過,還請官家責罰,免去微臣御史中丞之職。”
趙禎此時說道:“魯愛卿,你言重了,你也是無心之過,但是你要謹記這次教訓,御史臺不可再出現這種誣陷同僚的卑劣行徑了;以後膽敢惡意構陷朝廷命官者,與構陷之罪同罪。”
這時開封府尹王隨向前啟奏道:“官家,微臣現將東京大學堂示威士子喋血案和孟駙馬遇刺案的案宗呈獻給您御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