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滿臉希冀地看著蘇陽。
他已經打算攤牌了，不裝了，直接在除夕家宴上跟蘇陽表明身份。
畢竟按照燕王府的計劃，恐怖除夕過後就會搶先出手，請君入甕，奪取北平城。
若是起兵之後，能得蘇陽這個謫仙人相助，那大事可成矣！
蘇陽此刻因為暴昭下獄而心煩意亂，本能地想要開口拒絕，然而當他注意到小丫頭那滿懷希冀的眼神，只能在心中苦笑了一聲，隨即點了點頭。
“岳父相邀，小子不敢拒絕。”
這句話雖然飽含無奈，可畢竟是答應了。
朱棣對此很是高興，隨即就準備帶著大傻子和二傻子離去。
然而正當這個時候，張玉、朱能和譚淵三人卻是趕了過來，臉色都有些難看。
見此情形，朱棣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安。
“看你們這副表情，是出了什麼事兒嗎？”
“燕兄弟，確實出事了。”
張玉掃了蘇陽一眼，為了不暴露燕王爺的身份，只能硬著頭皮叫朱棣“燕兄弟”。
“軍中不少將士，都開始心生抱怨，認為我等如此玩命操練他們，是為了起兵造反，篡奪天下！”
聽到這話，朱棣頓時一愣。
故意在軍中散播起兵謠言，讓三護衛將士好有個心理準備，這是朱棣與道衍、金忠等人商量好的計劃。
畢竟那可是起兵造反，不是小孩過家家。
要是等到真正起兵的時候，燕山三護衛卻突然譁變了，那別說什麼造反靖難了，他朱棣直接抹脖子自殺得了。
其實朱棣對燕山三護衛還是很有信心的，相信三軍將士會做出正確的選擇，追隨自己一同起兵。
然而事實證明，他朱棣有些太過高看自己的軍中威望了。
“怎麼會這樣？”
“倪諒等朝廷細作不是已經被剔除了嗎？”
“為何三軍將士還會生出牴觸心理，不願隨燕王起兵？”
朱棣臉色很是難看，下意識地追問道。
張玉張了張口，卻又不好說什麼。
倒是蘇陽淡淡開了口，“原因很簡單，百姓將士骨子裡，都有著對皇帝對朝廷的畏懼！”
“你們要乾的事情，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而且起兵造反！”
“造反那是會死人的，一旦造反失敗，甚至還會累及家人！”
“三護衛將士可以追隨燕王朱棣南征北戰，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願意追隨朱老四起兵造反！”
“這二者之間有著本質區別，偏偏你們想得太過理想化了，還故意在軍中散播謠言，現在玩砸了吧？”
聽見蘇陽這話，眾人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