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你怎麼在這裡?”
曲雨欣剛想要下樓去找些菜譜的明細,但是卻剛開門就看到了在門口踱步的總管。
“張順賢是宋先生的助理吧,我聽說……他最近出事了,已經找到人了嗎?”
“這個我倒是沒有聽說,不過總管你怎麼會知道張順賢這個名字啊?”
曲雨欣歪了歪頭,難道這麼快張順賢就憑藉自己的“個人魅力”在這個地方交到朋友了?
“我,本來就認識張順賢,在他還是一個醫生的時候,甚至在他認識宋先生之前。”
總管叫許安,和張順賢的第一次相遇,是她剛剛高考之後因為過度壓抑緊張頭腦有些昏昏沉沉,一個趔趄從樓梯上摔下來,送到醫院。
她眉頭擠在一起,無奈盯著被抬高的石膏腿,心想著一個月的假期就這樣白白浪費在了這到處洋溢著消毒水氣息的地方。
她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周圍,隔床是一個面板黝黑的少年擺著和自己一樣的姿勢。
許安撇撇嘴,一個冷哼。
“媽!她瞪我!”男孩還處在青春期的破鑼嗓子把夏小白嚇了一跳,好像,她抬頭看了看輸液管,好像連藥液都嚇得變快了。
“骨折了連個家人陪都沒有,想必是沒教養自私過了頭。”男孩的母親掃了許安一眼。
許安也不反駁,“沒家教。”
她揚了揚嘴角,象是在自嘲。許安小時候是乖巧伶俐的,家人說她生得像母親。
長大定是個傾城的美人,可家裡窮,她六歲的時候母親改嫁給一個富人。
家人對她母親的厭惡和痛恨隨之降臨到她身上。
因為她長得像她母親,單單只是像而已。
和她母親長得一樣,成人以後肯定又是一個禍害人家庭的狐狸精。
她九歲,父親拉著她去了姓陸的富人家,她在那裡見到了她母親,身旁依偎著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孩。
女孩和自己叫著相似的名字,是原配的遺嬰。
“和我母親一點也不像,快放開我媽媽!”許安衝了過去,沒走多遠便被她父親像拎小雞一樣扯著領子拽了回來。
陸聽卻不動容,在她母親懷裡撒嬌,象是在和她分享母愛。
許安眼睛氣的通紅,可她父親卻在一旁低聲下氣給陸先生說好話。
親眼目睹別人肆意踐踏父親的尊嚴,而父親滿不在乎的應允照做著。
他終於求得了區域經銷商的名額,她也在那時候覺得任何人對她都失去了意義。
當她父親抱起她說:“我們馬上就要變成有錢人”時,她卻推了父親,匆匆跑開。
“怎麼又想起這些事了。”許安拍拍腦袋,企圖忘掉。
“檢查報告說,你有輕微腦震盪,還是小心點好。”
許安看著門前站著的醫生一本正經的說:“我姓張,張順賢,叫我辰醫生就好。”
她擠出一幅無聊的表情,把頭轉向一邊。
“能把白大褂穿的如此風度翩翩還真是第一次見呢。”許安想著他那張冷漠英俊的臉,抿著嘴。
高考下榜,許安的成績沒什麼新意,既沒超常也沒失常。
“大學是什麼專業?”張順賢那時候隨手抓來一把椅子,歪著頭削蘋果。
許安把兩手放在腦後,沉默一會兒吐出兩個字:“金融。”
“怎麼不學醫?”
“我可不想一輩子葬送在這片慘兮兮的地方。”說完,她下意識環顧了病房半周的白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