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司與執法司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是有了衝突執法司總會給幾分薄面。
於是朱笑裘到了,黑提命冰冷的語氣有了緩和:“朱主事竟有空光臨我執法司,這真的是稀客啊!”
雷虎敏銳地察覺這白袍將軍恐怕是來撈劉鼎天,畢竟劉鼎天前腳剛到,後腳這將軍便到了執法司這明顯不是巧合。
“本人近來軍務繁忙,下次定要設宴天仙樓宴請提命。閒話不說,此次前來卻是有事相求。”朱笑裘笑著做了個軍禮,眼神一撇他的笑容微微一頓,然後趟著步兒朝著黑提命行去。
兩人藉著步兒走到一側,一邊走一邊把臂言歡,雖大多數時是朱笑裘負責笑,黑提命則是揹著手望著一邊的柱子。
一盞茶的功夫,朱笑裘和黑提命歸來。
“揹著你們家軍長和我走!丟人的東西!”與對黑提命的嬉笑不同,朱笑裘對這些狗腿子可沒半點客氣,他大袖輕揮只見浮現的陣紋緩緩恢復。
得了朱笑裘的話,與劉鼎天來計程車兵如同得了大赦,一群人連忙跑來抬起了暈倒在地的劉鼎天來到朱笑裘身後。
兩位三司中的大佬互相做了個軍禮,朱笑裘便帶著手下眾人和重傷的劉鼎天離去。
當他們人走的差不多了,黑提命轉身輕輕一拍手,只見數百提命出現。他們每人身上紋著不同紋路,但以蛇紋為主,接下來對他們進行了細緻的問話。
地面陣紋顯像,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四周變得灰濛濛一片!
一位身披黑衣的提命到得近前,白色的面具開始變幻,一會兒變成鐵雙雙,一會兒變成蕭如玉,一會兒變成雷柳兒。
此時有亮光點起,黑衣提命早已不翼而飛,有多張眼睛和嘴巴出現在各處。
緊接著無數的問題響起,從進入軍司處的大小事情無論鉅細,甚至於之前的問題也在詢問。
彷彿有無形的力量在催促著他回應,稍有猶豫便彷彿內心中就有無限的罪惡感。
時間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只過了一盞茶的瞬間,四周的迷霧緩緩散去。
“跟我來吧!”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雷虎彷彿行屍走肉一般跟著那人離去。
......
古色古香的房屋,黑衣人轉身離去,正中間只留下雷虎一人。
突然虎子雙眼一亮吐了一口氣:“呼,好厲害,這是什麼蠻技!”若不是他神魂遠超他人恐怕也會和其他人一樣。
靜坐在卓旁雷虎下意識地屈指敲著桌子,腦海中回憶起在幻境中發生的一切,這是他從長老哪裡學來的習慣,每當遇到思考的時候便會下意識地敲桌。
經過總結,從各個問話中他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提命的問題幾乎很少關於各自部落,以及使用何等功法的問題。
雷虎的雙眼逐漸明亮,內心中已經有了猜想,要麼是觸及核心會導致術法失敗,要麼就是夜狩對他們的來歷都已經瞭如指掌。
若是第一種那也罷了若是第二種,南蠻大部落已經過百,小部落更是數不勝數,每時每刻都有新的圖騰出現,然而執法司竟然對他們所處部落瞭解如此細緻!
想到此處他便覺得內心中不寒而慄,但是卻沒有辦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短短几日發生的變故太多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發生的事。
......
執法司偏廳
無數提命正在來回走動,他們手中有各種奇異的竹簡上面綁著各色緞帶,隨著走動各種盤龍柱上出現了波紋然後將竹簡放入其內。
其中一白色竹簡上綁著金色的緞帶,其上有著蜥蜴部圖騰的樣式,提命端著竹簡快步來到一屋外躬身說道:“大人,屬下求見!”
良久裡面傳來了不耐的聲音:“怎的,小夜子!我說過了,休息的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擾了。”
捧著竹簡的黑衣提命動作一滯,猶豫一二後還是認真說道:“大人是您要的金緞竹簡,屬下特意加急送來。”
屋內良久沒有聲音傳出,名叫小夜子的提命輕嘆一聲正要退後,此時大門嘎吱一聲緩緩開啟。“進來吧!”
能在休息的時間進入整個執法司幾乎無人能做到,“小夜子”臉上露出莊嚴的神色,然後拍了拍身上的衣著恭敬地捧著竹簡踏入了房門。
......
天色微亮這心驚肉跳的一天終於過去,奇峰一夜封山還派人專門把守,只是在軍司處的公告之地貼了一個月後再開告示。
雷虎坐酒樓中喝著酒聽著周圍人們的喧譁,到了軍司處這裡並沒有想象中的軍旅風向,說是軍司處這裡的普通百姓很多。
此處有各種行業新興,甚至就連妓院賭坊也有,甚至比前世的各行各業還要繁雜,其興盛已近乎於一國之感。
此時對面搭了戲臺,正有人在上方說書,講的就是各地怪異之事以及夜狩建立的光榮事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