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遊走在夜的黑暗中,東方的一抹魚白撐破了夜幕,雞鳴聲在小村周圍響起,四周一切的寂靜都被這道道鳴叫之聲打破。
躺在床上的雲念此時輕哼了一聲,從床上慢慢悠悠的坐了起來,他身上的異象早已隨著白色圖案的隱沒而消失不見,但是他的眼神深處任然透露著詭異與聖潔相交雜的複雜氣息,但是這股氣息很淡,常人難以察覺。
他將身上的被子輕扯,望著另外一張空空蕩蕩的床陷入了沉思,他的父親已經出去從事一些農活了,但是他的母親還是不放心雲念一個人在屋內,就留下來為他做了些早點,說是早點其實也是寫鹹菜饅頭配上一張蘿蔔餅。
看到雲念起身,她緩步走到他的身邊:“小念子,感覺怎麼,昨天嬤嬤幫你配了幾方祛寒氣的藥,說是你在山裡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所以暈倒了。”
“感覺好多了,媽你不用擔心。”
“這裡是已經熬好的藥水,吃完飯記得喝,等一下我還要幫你爸把農活幹完順便去山裡採幾株去腥的藥,加進去一起熬,讓你感覺喝完不那麼苦。”
她衝著雲念笑了笑,目光柔和。
“你別看你爸平時一臉嚴肅的樣子,私下裡可關心你了,你這碗藥還是你爸親手熬的,說什麼也不讓我來。”
“爸”,雲念輕喃著:“這樣麼”。
婦人說完也不多說,似乎是怕打擾了孩子的休息,便邁著步子走出了門去,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提醒雲念記得中午把鍋裡的飯菜熱一下,專門給他準備了一盤炒蛋補補身子。
雲念應了一聲便將心神重新投入了回憶之中,一堆的問題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我為什麼會突然失去意識,昨天的巨狼為什麼不攻擊我?我手上突然出現的白霧是什麼……”
在雲念思考之時,他的額頭上散發著點點的微光,在昏暗的室內閃爍著。
“不合常理,我的手上為什麼會出現白霧,昨天那次後手指恢復了正常,就連那明顯增強的視覺和聽覺都已經喪失了。”
雲念這樣想著,他不明白髮生在他身上的種種意味著什麼,在他將心思靜下來時,他突然感覺眉心處傳來點點的微熱,他抓過身旁的鏡子看了看,一枚神聖的白色圖案由絲線和霧氣構成,漸漸地從他的眉間浮現,圖案深處包含著萬千的變化,與之前的刀劍不同,現在圖案深處浮現的是一片林子,一隻巨狼與一人。
隨著他的呼吸,圖案再變,變為一個八卦之陣,這陣中光輝不斷流轉,似乎是在向外面傳遞著什麼。
雲念看著他眉頭的圖案,不禁皺眉,心頭一震,隨著他的心神受到驚嚇,他眼中縷縷絲線伴著水霧再現,他的右手指尖再次透明,濃濃的水霧自指尖流出,莊嚴而又神秘。
這時雲念發現他的視覺和聽覺又得到了加強,就連周圍的落針之聲都變得可聞,他再次將目光投向鏡中,驟然發現他的眼瞳由黑色轉變為了透明之色,這透明中還夾雜著些許陰冷的絲線,這陰冷的絲線在他的眼中不斷盤旋,似乎在孕育著什麼。
而這陰冷絲線的顏色也在隨著盤旋不斷地加深,朝著極暗之色轉變。
突然,這絲線詭異的流轉了一下,鏡中雲唸的臉被一隻巨狼的身影所替代,這突如其來的景象讓雲念心頭一驚,下意識的往後面退去,同時目光不斷向四周投去,似是在尋找什麼來防身。
巨狼看著眼前的少年,長嘯了一聲,周圍的環境就這麼隨著巨狼的長嘯而變得十分陰冷,這時那枚圖案似是感應到了什麼,其中部分絲線化為微光,向雲唸的右手彙集而去,與他手上的水霧與絲線相交融。
目光投之於上,一切的光在此時都變得扭曲了,一柄散發著神聖氣息的柴刀隨著雲唸的渴望而出現,一股光怪陸離的氣息出現在雲念身體周圍一丈之內,與周圍的陰冷氣息相斥,似是二者在鬥爭著什麼。
雲念看著手中的柴刀,下意識的往鏡子上一劈,鏡子應聲而碎,鏡中的巨狼也隨之消失。
“嗡。”隨著鏡子的破碎,他手中的柴刀也隨之消失,身上迷漫的水霧與絲線漸漸迴歸到了身體之中,那來源於印記的絲線也化作微光,回到了他的眉心之處。
在一切異象結束之後,雲念猛的一抽,雙手不由自主的扶住了額頭。
“嘶~,頭好疼”
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剛才那是什麼,一把柴刀?為什麼那圖案它能知道我在想什麼?”
“那柴刀明明透著神聖,可為什麼我將目光投向刀身後,那神聖的氣息裡突然被摻雜了與巨狼一樣詭異的陰冷,是我眼睛裡的絲線嗎,太詭異了。”
這時雲念感覺丹田之處突然發出一聲輕響,被加持過的視覺似乎還在不斷退化,但是在他看向肚子時,他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團霧狀的顆粒在他丹田之處凝結,這團霧有一顆鵪鶉蛋大,從顆粒上散發的淡淡的黃色光暈似乎在彰顯著這團霧氣的不凡。
隨著視覺逐漸恢復正常,霧氣在他眼中失去了蹤跡,他晃了晃神,不解搖了搖頭,拉出掃帚將地上鏡子的殘片清理乾淨之後將桌上與鍋中的飯菜一掃而空後便將那碗藥捏著鼻子喝下,抽出小馬紮,呆呆的坐在了門前。
雲念目光迷離,他並不理解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有一點他能肯定的就是他平凡的日子將會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打破。。
呆坐著到了傍晚,他沒有吃午飯,鍋內的食物早已被他早上吃完,但是雲念也沒感到飢餓,就那麼呆呆地坐著。
額間的圖案深處場景再變,變為一道道漣漪,似是一道聯通手段,向某個未知之地傳遞著某種訊號,從它變化的頻率來看,對方似乎已經知曉了雲唸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