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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賣冰棒的日子)

徐老二剛剛搬到大楊樹來,一個朋友也沒有,家裡因為出了很多事情,弄的負債累累,只靠著父親一點微博的工資,也不行呀,沒辦法,徐老二上街弄了個湖好的泡沫箱子,花了十五塊錢,弄了個被子縫在上面,又焊了個鐵框子,騎上大二八腳踏車,去當地雪糕廠,購進一箱子雪糕和冰棒。

開始滿大街開始吆喝,唐老鴨雪糕,雪糕五毛,冰棒,冰棒啦啊,冰棒一塊錢三塊啦啊,為了不讓雪糕過早的化掉,他只好把箱子最底層放上冰棒,中間一層是雪糕,最上層是唐老鴨冰棒,這樣兩層冰棒,夾著一層雪糕,融化的速度比較慢,能在三個小時,將這一箱子雪糕,和冰棒,都賣出去,就會賺到一倍的錢,加上雪糕廠每十根冰棒,贈送一根的損耗,他這一箱子貨物,全部賣光,大約能賺十二塊五毛錢,別看生意小,每天早出晚歸,曬的徐老二,汗能洗臉,那他也捨不得吃一個雪糕,也捨不得買一瓶礦泉水,每天必須爬山往返四隻五次,這樣上貨賣貨上貨在賣貨,一天往返三四次,從早上七點到晚上七點結束,一天不停的走路叫賣。

一天大約總共能賺到三十多塊錢。那年頭扛麻袋的工人一天也不過才五六十塊錢。

徐老二總是到人多的飯店酒樓門口賣,這樣吃呼的人多,能多賣點,一天上午他聽說麵粉廠開職工運動會,打籃球,他騎著個大二八就去了,這一上午,比平時生意好很多,徐老二正高興,今天生意不錯,這時也不知從哪冒出一位,喊道這裡是麵粉廠運動會,不許買雪糕,徐老二不敢反駁畢竟是人家廠子裡。

於是耷拉個腦袋走開了。心裡罵道,也不知誰的褲襠沒紮好,把你這個雞雞冒出來了。

曹。其實那小子啥也不是,就像白吃幾塊雪糕,但是徐老二來氣,就是不給他。

什麼鳥人都有,賣個雪糕能掙幾個錢,容易嗎,還得賄賂你,去你碼的。

老子到哪都一樣賣。退這個車子氣呼呼的走了。分廠北邊是二處,徐老二長長到哪裡去賣雪糕,下午起大風了,雪糕賣不出去,眼看要化掉,心裡很急,這時候,迎面走來來了兩個年輕人。

大約三十來歲,喊道,賣雪糕的,徐老二推著大二八,樂呵呵的迎上去,道,大哥買雪糕呀,那倆人道,不買雪糕喊你幹啥,拿四塊。

徐老二道,好嘞,拿了四塊,那倆年輕人吃完道,誒呀我們沒帶錢,徐老二道,沒帶錢你買什麼雪糕。

那倆年輕人其中的一個道,咋他麼說話呢,這也就是在二處,在我家跟前,你要是敢怎麼跟我說話,我他麼踹死你。

另一個年輕人,攔著他道,哥們咱都大楊樹的,不就幾塊雪糕嗎,改天碰上給你錢。

走吧走吧。徐老二道,你他麼買不起別買,吃不起別他麼吃。裝什麼大尾巴狼。

操你嗎的。那兩人一聽罵道不就他嗎的幾塊雪糕嗎,你他麼至於的嗎,徐老二道,不是幾塊雪糕的事,這個事到底怨誰。

兩塊錢我不要了,就當哄孫子了。說著推起大二八就走,那兩人看徐老二怒氣衝衝的,也沒敢攔。

就這樣每天早出晚歸的過了半個多月,一天一個顧客喊,賣雪糕的,徐老二與一老頭同時答應道,來了。

徐老二年輕力壯騎上大二八,搜的一下到顧客身邊,道你要幾根,那顧客道,來五根,徐老二道,兩塊五,謝謝。

剛付完錢,後邊老頭氣喘噓噓的趕到了。顧客走後,老頭喘著粗氣對徐老二道,還是年輕人,體力好,俺沒攆上。

徐老二道,大爺老驥伏櫪您也不錯了,我到您這個歲數,還不一定怎麼樣呢。

現在回想起來,因為兩塊錢,真他嗎的,唉。又過了半個多月,雨季來臨陽曆七月中旬,任何事都不做,只是在屋子裡躺著不開電扇空調,有的人都受不了。

徐老二卻要,走街串巷賣雪糕,由於雨季的到來,徐老二推著大二八,喊雪糕,雪糕,大塊雪糕,不一會來一陣雨,把徐老二淋的跟落湯雞一樣。

徐老二穿著被雨淋的直淌水的衣服。繼續推著大二八喊雪糕大塊雪糕啦啊。

沒有一個人來買。雪糕化了,他沒賺到錢。反而今天賠了。雨淋溼了他好幾次,太陽又把他的衣服曬乾了好幾次。

徐老二哈哈笑道,涼快。腿走的生疼。有時候路上遇到,下雨的時間比較長,他在想,前邊也是雨,後邊也是雨,反正都溼透了,不如漫步雨中,哼上一曲,妹妹你做床頭哦哦,哥哥在床上頭,恩恩愛愛,床板它顫悠悠,雨慢慢停了,有位老大娘,坐在門口,聽到徐老二的歌聲說道,小夥子,你唱錯詞了,人家唱的是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

你這唱的啥呀。旁邊大爺噠話了,說,俺老婆子說得不對,你唱的對,俺還記得下邊幾句是,小妹妹你慢點悠,床板它晃悠悠哦哦,徐老二說道,大爺,您那八寶如意鉤還如意著吶,那大爺道,現在不行了不比以前了,以前俺年輕的時候呀,站起來九點,躺下十二點,現在唉總在六點半晃悠,最多六點三十五。

老太太道,你個老不正經的胡咧咧個啥呢。徐老二道,大爺來兩根雪糕不,老頭道,不了沒牙,那玩意不如俺的井拔涼水,越吃越渴,拿來哄孫子還行,俺孫子不在家上一年級去了。

徐老二道,哦,您老忙著。說著推著大二八,繼續,雪糕。日子就怎麼一天天得過,走累了就坐在馬路牙子上隨便找個人吹會牛掰。

天氣漸漸轉涼,近處賣不動了,他就去遠處賣,順著土路,騎著大二八,跑到一連,東方紅厂部,特麼的,這天也巧了,到東方紅厂部賣完雪糕回來,大二八鏈子折了。

沒辦法六十多里地,推著走吧,那走的好懸沒走哭了,呵呵,到家腳上磨出了兩個大血泡,另一隻腳磨出一個雞眼來。

那時候的徐老二在想,有一天我要是有條件了,我一定解放雙腿,買個摩托車。

我這輩子得對得起我的零件。漸漸的到了八月末,買雪糕的人越來越少,有時候一天都賺不到五塊錢。

氣的徐老二把雪糕箱子踹了個粉粉碎。不幹了。曹他嗎的不幹了。老子去找個別的活,老子就不信老子會被餓死。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磚廠招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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