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渾身懼震,各自悶哼!
緊跟著,勾陳身上的血光驟然消退,值符周身的漣漪也勐然凝固,那騰蛇身軀的虛化也戛然而止,隨後一個個面色蒼白,面露驚駭!
“道法神通,殘道法則,居然被強行終止了!”
“這怎麼可能?我等為了防止遇到陳氏,已做了完全準備,身上更有主公賜予的護身神通,為何還能被阻擋?”
值符與騰蛇一時迷茫、焦急。
反而是那戴著臉譜的勾陳,在經過最初的驚訝後,迅速鎮定下來,這時看著陳錯,緩緩吐出一口氣,道:“陳方慶的手段,本就是這般防不勝防,蓋因他所承襲的血脈高貴無比,本就遠超旁人!只可惜,大好血脈,卻為他一人壟斷了氣運,以至於其他分支因此衰敗!”
陳錯聞言眯起眼睛,笑道:“原本還不能確定,畢竟眼下你執掌著那血脈之道,此法按理說該是那已然隕落的侯景所創,還曾經為我借鑑,再加上你的命格與過往亦是大有變化,與過往渾然不同。但聽了這一句,我總算是可以確定,果然是你啊,陳叔寶!不過,我倒是好奇,那血脈殘道之精義,是怎麼到的你的手中,你又如何以一介鬼身,短短時間,就踏足歸真!”
聽得此言,那勾陳渾身一震,而後仰天大笑,宛如癲狂,直笑了幾息,他勐地將臉上的臉譜撕掉,露出了一張與陳錯有幾分相似的俊秀面孔。
只不過,這張原本有著雍容氣度的臉龐,此刻卻顯得猙獰、扭曲,一雙眼睛更是紅的刺眼!
“不錯!正是我!我為何能掌握血脈聖道,又怎麼能扭轉頹勢,你卻是別想知道!”那勾陳看著陳錯,冷冷說道:“看到了我如今的模樣,你心中可有愧疚?”
“愧疚?”陳錯愕然。
“不錯!”勾陳卻冷冷一笑,“當年若非你見死不救,大陳豈能滅亡?你為了攀附太華山的掌教南冥子,對他李唐倒是百般維護!若你願意給予貢獻,我大陳又豈能滅亡?說不定我早已一統天下,比他李世民做得好!”
陳錯聞言,不禁啞然失笑。
“把我給整樂了,”陳錯絲毫也不掩飾心中念頭,“先不說你對南康一系的迫害,就說以你之能,也敢拿自己與李世民相提並論。看來意外得了些神通,讓你已然看不清自己的定位了,不好好躲藏,還敢呼朋引伴的來到此處。”
“你!”勾陳聽著這些話,面露怒意,“你未免太過狂妄!不知吾等之能!”
後面,值符、騰蛇卻是表情古怪。
陳錯卻搖搖頭道:“可憐,能得三種殘道,植入爾等之身,這背後必然有著謀劃,今日你主動送上門來,正好為我解惑。”說著說著,他忍不住嘆息,“只是不曾想,還要第三次見你凋零,此身雖已還了血脈,也著實是一場因果了。”
“狂妄!”勾陳已然怒極,“你定然會後悔的!”
說著,他右手一抬,並指成刀,刺入胸口!
血光炸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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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華山外,雲霧聚散。
白霧叢中,兩道身影從中走出,正是那崑崙山的典雲子、青相子!
二人明顯已飛遁之術匆忙而至,走出來的時候,步履頗急!
不過走出雲霧之後,二人還是迅速定住身子,青相子更是急忙轉頭後看,見得並無追兵便鬆了一口氣,道:“總算是擺脫了那幾個殘道之主,太華也已在望,只是不知扶搖師……真人,是否願意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