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會不會有危險？”
主城區的政務大樓樓頂，鄭靈不無擔憂地說著。
“有。”
劉遠謀眯著眼凝視著黑暗中恍若火炬的身影，撇了眼鄭靈，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就這麼在乎他？”
鄭靈咬著下嘴唇，沒有說話。
好傢伙，老劉的臉直接黑了。
有種養了好久的小白菜自己要跑到豬的嘴巴前求著被拱的感覺。
說真的，老劉自詡不是什麼好人，坑害了不知道多少。這輩子掏心掏肺的付出，除了向陸大哥獻出忠誠之外，也就眼前這個女孩是他辛苦撫養長大的。
養一個孩子不容易，特別是有著雙魂的女孩，更是麻煩。
又是當師傅又是當爸爸，辛辛苦苦拉扯大。
結果竟然喜歡上了弄死自己的孽徒林安？
你可曾記得，那是你的殺父仇人？
“……”
好吧，老劉其實也知道，鄭靈是知道自己心靈裡棲息的張白朮的心靈才是她爸爸。
自從張白朮的心靈回到他自己的身體裡，鄭靈對自己的情感也就只有養育栽培之恩了。
可這樣的恩情，又能消耗幾次呢？
清空公司伺服器，帶著公司成品栽贓給陳馨迷，引起鬼面女巫和鹿角的大戰，這是一次。
偷偷在公司帶領團隊開發《女巫安琪之殤》資料片，又是一次。
鄭靈沒有說。
但老劉心裡頭也知道，此次之後，過往的恩情雖不說一筆勾銷，但再需要這個丫頭做點什麼，怕是隻能談合作的。
而倘若是合作……
鄭靈又有什麼理由，去背叛自己的父親張白朮，去站在喜歡的林安的對立面呢？
“你不是有預言術嗎？擔心的話不會自己去看看未來？”老劉有些酸溜溜地說著。
“預言術……”鄭靈抿了抿嘴，眼神迷離，“我只能預言與我自己相關的，自從我上次背叛林安清空公司伺服器，我的未來就已經沒有了他。”
代價不可謂不大。
老劉愣住了，愕然回頭看向身後的這個女孩，“你沒跟我說過……”
鄭靈沒有說話。
“那……”老劉有些不是滋味，“你這次為什麼還要幫我？”
鄭靈翻了個白眼，“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掉吧？像是地縛靈一樣，被徹底困在幽靈船旁，比徹底死掉還慘。”
她深深地吐了口氣，“你答應過我的，這次找到機會復活後，離開東土帝國，一輩子都不要回來！”
老劉沒有說話，只是摩挲著柺杖的杖頭，遠遠地望著教廷方向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