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可不那麼容易，林安他們坐的地方可以說距離會議場的大門最遠，小老闆已經開始在思考著直接撞破牆壁逃離是不是行得通。
不過很快，一群人就圍了過來。
不僅是麥蒂教廷的人，會議場其他的人也都盡數湊過來。
“這鹿角……”天蛇星老巫師驚歎地看著這一幕，推了推臉頰上的圓形眼鏡，上下打量著聖子喬治。
這毋庸置疑是獵巫騎士的力量，從身體迸發出的超凡力量和巫術施展的力量有著極其微妙的區別，很容易看出來的。
而且是東土帝國的那種熔爐的手法，身體不在像是一個單一完整的元素，而是一臺轟鳴運轉的複雜系統。
但這聖子喬治背後浮現的麥蒂教廷信仰的神靈的畫面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信仰的力量也沒錯啊。
可這信仰的力量，與聖子喬治的力量是如此的協調，彷彿正在不斷交換著能量一般。
隨著喬治虔誠地禱告著，他的那對鹿角開始發生了變化。
不再像東土帝國那些鹿角獵巫騎士般張牙舞爪，開始不斷縮水，變得小了一些。鹿茸的那種生物器官的感覺也出現了變化，變得有些金屬的質感，泛著白金色的光芒。
林安沒有理會小老闆的拉扯，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喬治直看。
“對，就是這樣，跟海神一樣！”
他眨了眨眼，眼眶裡只剩下暗金色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喬治身上的變化的每一個細節。
喬治長出的鹿角，是帶有林安的意志的鹿角，是帶有東土帝國人文環境的鹿角，那隨著林安靈性的侵蝕的手法……
噢，林安反應過來了。
他的語言通曉術，怕不就是從老劉的‘心連心巫術’琢磨出來的侵蝕凝練分身的手法的基礎，自然而然地改良出來的吧？
而現在，屬於林安的鹿角，在喬治身上出現了水土不服的現象。
事實上當年曹教授將自身一半的力量在林安體內凝聚了一對鹿角，也出現過這種水土不服的情況。
那是曹教授的意志，不是林安的意志。
鹿角從身體生命運動熔爐而起，從心靈意志中而起，從靈性的參與中而起，註定是個人符號最為鮮明的模樣。
當時林安用封棺巫術封印了那對鹿角，滿滿才凝聚出了自身的鹿角。
眼下，這對鹿角也如當時情況一樣，開始契合喬治的狀態。
或者說，鹿角在侵蝕著喬治的‘身體、心靈和靈性’，也在被侵蝕著。
熔爐核心在個體內部運轉，在個體和環境的迴圈中運轉，不斷尋找最適合自身的狀態。
用東土帝國民間民俗的話來說，這叫‘相由心生’，靈性是心靈的相，身體是心靈和靈性的相，鹿角是這三者合一的相。
如此的奇妙有趣。
林安都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