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預期推測的一樣，當林安觸及眼前的‘海神’，有種觸及石寶的感覺。
被靈氣催化而變得強大奇妙的肉身，擁有較為單調但更為活性的靈性，而心靈空缺。
也不能說空缺，它的心靈位置填充著無數‘水手’和‘船長’的駁雜心靈力量，瘋狂而紊亂。
像張醫生，剛接觸時的張醫生，失去了心靈，沒有了未來，人生沿著過往的痕跡行走，據說視野是黑白的，味道只有程度這種資料的感知，內心更是沉寂如荒漠。
也像老劉，把自己徹底融入到無數個體編織的巫術之中，他的自我意志消失，他曾經灌注的意志影響著‘心連心’巫術之中的自己和所有分身。
情況很眼熟。
但林安已經不是過去的林安。
他知道怎麼對付對方。
這或許也是鹿角獵巫騎士團裡大家互相不服氣的原因，都是在各自領域深入研究的大佬，都是各有各的問題，都是知道怎麼針對對方的問題搞死對方……
也就鹿角這個組織內部雖然很不和氣，卻很團結，否則早就在內部互相算計中消亡了。
林安的研究方向一直都是‘身體、心靈、靈性，三位一體理論’，再度深入一點，就是‘熔爐、巫術、靈氣’，再再深入一點，就是‘物質現實、靈界、心靈空間’。
不管‘海神’在卡倫船舶協會或者背後的拜德家族是什麼樣的定義，在林安看來，這玩意就是一堆雜亂的東西拼湊起來的怪物。
身體方面……
林安悄悄地摸了一把，挑了挑眉，跟在超凡貿易市場看到的造神儀式一樣的套路，就是以最初一群有‘海盜意志’的水手匯聚而成。
這些組成的水手，心靈只剩下最基本的‘海盜意志’，身體更是被淺層次地巫妖化，靈性更是早就磨滅了。
這頭‘海神’在靈性方面……
是靈界巫妖的分身，擁有某種最極端的情緒。但這個分身靈性被身體徹底框住，靈性被徹底侵蝕，變成了‘海盜意志’。
心靈方面……
就不用說了，以最初的‘海盜意志’為平臺，與無數‘水手’和‘船長’的靈性共鳴，共同匯聚了更為駁雜的‘海盜意志’。
這就是這頭怪物的完整情況。
要下手也很簡單。
以熔鍊巫妖甲冑的手法，推動它的身體從拼湊變成一個整體。這是生物的本能，只需要推動。
有了整體，就有了一個純粹的生命律動，那麼就再推動，讓它運轉起來。
運轉起來的熔爐，就可以用來控制靈性了，身體熔爐刺激著心靈，心靈影響著靈性，這是獵巫騎士學徒的過程。
而後，再次推動，產生熔爐核心，徹底出現規訓靈性的力量。
看，鹿角獵巫騎士的修行道路是有缺陷的，缺在心靈方面。但卻是如此契合眼前的這頭‘海神’的情況。
偏偏不需要去觸及那些‘水手’和‘船長’共同組成的心靈，一切只需要推動。
這就是林安說對方擺出一副太好擺弄的原因。
換曹教授這種對巫妖甲冑製造的老手來，甚至可以做得更好。當然，老曹最大的可能是直接一刀把這麼個玩意給劈了。
不過林安也有自己的拿手絕活——影響身體和靈性的‘生命平衡手’。
橘紅色的光芒湧動，他整隻手彷彿在燃燒著火焰，輕輕地抵在‘海神’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