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做出了選擇。
他有太多太多的榜樣，為了探索前路而不惜犧牲的曹教授，為了探索前路而放棄自我的老劉，一個獵巫騎士教授，一個巫師導師，猶在眼前。
犧牲，真的是讓人厭惡的信念啊。
林安嘆了口氣，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到這種獨特的修行之中，仔細感悟著那種身體進入靈界的韻律，這非常關鍵，他懂得靈性繪製，可以將這份韻律繪製下來。
至於摸索出一套別人能照著做的修行步驟，抱歉，他真的還只是個新人。
他依然需要依賴自身能感悟靈性的彎道超車手法，以這種繪製靈性的手法將其韻律繪製下來。
然後，也許其他人就可以跟他一樣，靠著感悟畫像上的韻律，也做到能進入這種身體進入高維度空間靈界的修行。
而他需要支付的代價，就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陳馨迷的巫術儀式進行，直到他有能力將這份韻律繪製下來。
不會很久的！
過往觀察靈性、繪製靈性，林安積攢下了無數的經驗。
早已能駕輕就熟。
噗~
匕首狠狠地刺入陳舒雲的胸膛，陳馨迷雙手握著把手，一點點地切開陳舒雲的胸腔，血肉模糊之間，可以看到一顆心臟在用力地跳動著。
“噢~”
陳馨迷輕嘆了一聲，沾染了血液的蔥白手指頭輕輕觸碰著這顆心臟，感受著那種渴望回到自己身體裡的跳動節奏。
曾幾何時，這就是自己的心臟啊！
她舔了舔嘴唇，用力抽出匕首，高舉，雙手緊握，猛地對著自己的胸膛刺了下去。
噗~
“啊~~~”
陳馨迷淒厲地哀嚎了起來，無力地趴在陳舒雲的身上，喘息著，手指頭一點點用力，重新將身體支撐起來，再次握住了匕首的把手。
她揚起修長的脖子，無力地喘息著，面色一狠，雙手猛地用力一壓。
鋒銳的刀刃一點點地切斷皮肉和肋骨，一點點地將她的胸腔開啟。
胸腔裡，一顆佈滿了蛇鱗的心臟跳動著。
血液沿著刀面上的紋路蔓延著，散發出瑩瑩的光芒，在這煙霧繚繞扭曲的空間裡，一點點地蒸騰而起，融入到其中。
噗~
抽出匕首，無力地任由它掉落在一旁。
“唔~~”陳馨迷眼神迷離，盤坐在陳舒雲身上抽搐著，只覺得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爽快。
當然，這跟這個巫術儀式無關。
就跟她仔細品味林安繪製的那個黑貓畫像的感覺得來的資訊一樣，林安不知道怎麼就能抓住她內心深處的那種味道——清冷中包裹著躁動。
而這樣殘忍的方式，恰恰就是點燃了這種躁動。
不得不說，在她內心陰暗的角落裡，其實是知道，當年為什麼毫不猶豫地執行了劉叔教導的這個巫術儀式，也有著自身渴望被摧殘的那種陰暗慾望驅動的原因。
陳馨迷舔了舔嘴唇，伸出塗抹著黑色指甲油的雙手，一手伸入自己的胸腔抓住心臟，一手伸入陳舒雲的胸腔抓住心臟。
嘴裡開始念著古怪的音節咒語，那聲音在煙霧中湧動著，扭曲著。
她猛地用力揪住，一把扯了下來。
無力喘息著，她用力甩了甩頭，讓自己開始渙散的精力集中，將本屬於陳舒雲的心臟塞入陳舒雲的胸腔裡，最強輕輕地喃喃著，“還給你！”
心臟塞入之後，一條條血管彷彿是蠕動的靈蛇，找準了缺口，自動拼接黏合，血液鼓動之間，生命氣息勃發。
肉須像觸手一般蠕動著，陳舒雲的胸腔閉合了起來，那一半人身開始滋長出蛇鱗來。
陳馨迷低頭觀察了一會兒，一手握著原來自己的心臟，一手抓起床上的匕首，從陳舒雲身上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