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那篇三千字的祈禱文章,每一句他都會分析這其中的用處,其他非修女身份的巫師如果要學會,應該做出怎麼樣的調整。
有的一段話的內容,他甚至要寫足一份上萬字的論文來闡述發明這個巫術的修女這樣做的意義。
是的,論文。
林安第一次發現,原來超凡世界隨著一次次技藝迭代,已然拋棄了古代煉氣士的模稜兩可和國外巫婆的故作神秘,以一種研究的精神將超凡技藝分析到如此的程度。
也許正是獵巫騎士可以繼承上代人的熔爐核心、巫師可以在學習一個巫術後即刻擁有強大的實力,讓這些超凡世界的人不需再一點一滴的花費在打磨基礎功上,得以繼續向前探索。
一瞬間,林安有一種靈魂戰粟的奇妙感覺。
原來,這才是當今超凡世界的樣貌啊。
不是那種師傅叼著煙槍敲打著徒弟,提點著手要舉高一點,不是一臉神經質地抱著一本魔法書躲在黑暗中碎碎念。
不是那種搶到一份秘籍就可以天下無敵,而是在自身的領域深入研究,悄然走到所有人前面。
他其實早就已經有這樣的接觸了不是嗎。
當時曹教授和張醫生將‘甩繩十三絕’複製在隨身碟裡給自己的時候,那裡面誇張的電子書和影片數量,不正是一個個鹿角獵巫騎士為這個技藝不斷添磚加瓦的過程。
更不用說,看起來是個粗漢的大壯哥,可是親手翻譯了這些檔案。
資料裡附帶的原文,那也不是林安熟悉的英文,而是極為陌生的拉丁語。
不知道怎麼地,林安莫名有種對獵巫騎士和巫師的印象突兀變化。
這些掙扎於絕望道路中的修行者,似乎一個個都是學者?
是了,他經常聽願意跟他多講述超凡世界內容的小老闆和陳舒雲提及一個詞——學派。
是這樣子嗎?
林安眨了眨眼,再度看向眼前的檔案,最終搖了搖頭。
心連心串串香巫術的儀式魔法實在太血腥了,它講述的是置換施術者和受術者之間的心臟,輔以大量奇奇怪怪的施法材料。
比如‘路邊被無數行人踩過的落葉’十枚、‘心懷怨氣絮絮叨叨的家庭主婦的臥室房外的牆壁縫裡的野花花瓣’三株、‘沾染了悔恨淚水的勤學者的試題冊’一本……
諸如此類莫名其妙的東西。
學者個屁,這些人都是神經病。
果然,陳馨迷看得陣陣點頭,要不是時刻維持著一個清冷漠然的架勢,估計都要恨不得站起來拍手稱讚了。
嘖~
林安突然眼睛一花,腦海中突兀地出現一個畫面。
在陰暗的地窖裡,陳舒雲被綁在鐵床上,陳馨迷跨坐在她身上,兩人都沒有穿衣服。
這個畫面並沒有多旖旎,因為一把匕首插入陳舒雲的胸膛,一把匕首插入陳馨迷的胸膛。
接著,林安毛骨悚然地看著陳馨迷在陳舒雲淒厲的哀嚎聲中
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