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坐在桌旁,正將茶壺中的茶水傾注在面前的兩茶盅中,抬眸間便對上了來者的絕世美眸。
子墨並沒有半點驚詫,他伸手示意道:“雲將軍好雅興啊,洞房花燭夜,不在新房中陪新娘子,怎麼來這裡了?”
雲霆凝眉望了子墨一眼,隨後便坐下,環視四周,便看到了躺在床榻上正熟睡的艾梓。
“艾梓,怎麼樣了?”
子墨笑的月朗風清:“她沒事,只是傷心過度,暈了過去而已,我已經給她服過藥了,現在她應該在夢裡正夢著某個人呢。”
雲霆垂眸,見子墨遞過來的茶盅,便伸手接下:“太子太傅,好像很懂藥理,也很懂武功?”
子墨眉頭挑起,打了一個哈哈:“當然,否則怎麼能教太子殿下呢,只是我再怎麼懂,也醫不好艾梓的心傷。”
雲霆手指一僵,丟了一個凜冽的眼神:這是我和艾梓之間的事情,太子太傅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子墨撇了撇嘴巴,重新打量著雲霆,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瞞雲將軍說,我以前學過點看相之術,雲將軍生的傾國傾城之貌,只是這眉宇之間,恐有一團殺氣存在,對身旁的人是大大的不利。”
雲霆看著子墨誇張的表情,驀然一笑:“太子太傅,到底想說什麼?”
“雲將軍,您是爽快之人,我也不就不饒彎子了,你既然有重擔在身,何必不放了艾梓,如此糾纏不光是害了她也害了你自己。”
“太傅,你今日是為誰來當說客的,是南宮建還是皇上?”
雲霆抬眸,目光如同一利劍出鞘,而子墨雖是半眯眼睛,但是眼神中的刀刃也是不容小噓。
四目相對,刀光劍影。
周圍的氣氛開始變得詭異起來,子墨的手指慢慢收緊,掌心間的赤紅若隱若現。
如不是先前跟艾梓早已立下賭約,現在的身為凡人的雲霆根本就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他將胸口的怒氣壓制下,嘴角一斜,邪魅無常:“雲將軍也太看得起南宮家族了,我子墨是不受任何人控制的,如果可以,殺他們也不過是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雲霆早就看出這個子墨不是泛泛之輩,讓人看不穿猜不透。
“你可知道在王都說如此話,就是大不敬,你不怕我去告訴皇上嗎?”
子墨忽的笑了起來:“雲將軍不像是會打小報告的人,再說,皇上不是你的殺父仇人嗎?”
雲霆心中一沉,表面上卻變現的雲淡風輕:“我不懂太傅在說什麼。”
“明人不說暗話,雲將軍,我已經很是迫不及待地看你接下來是怎麼一步一步地毀掉南宮家族的?”
雲霆忽的覺得眼前坐著的子墨,是那麼的不真實:“你到底是誰?”
子墨用衣袖遮住半張臉,悠悠道:“雲霆,我們前世可是死對頭,難道你都忘了?”
雲霆一怔,忽的,腦海中閃現出無數的畫面,時而是遺世獨立的白衣飄飄,時而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簫音,時而眼前幻化出一抹鵝黃色的身影,她的臉很是模糊,雙唇一張一合溫柔地喊著“辰逸,辰逸”
驀然,眼前一陣眩暈,只有子墨有點飄忽的身影,奇怪,他的雙眸怎麼會是赤紅色的?
沒等想明白,雲霆眼皮一沉,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