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探過了他的屍體,面露難色:“公子,這人應該就是張影,可惜,不知道是誰快我們一步,這條線索算是斷了。”
雲霆視線下移,不經意間卻看到了角落有一塊玄黑的牌子,他彎腰拾起,仔細地打量著,眉間一蹙:“線索沒斷,這是皇宮的令牌,看來我父親的事情和皇上果然逃脫不了關係。”
黑鷹淡漠的臉上浮現出隱隱的擔憂:“如果真是皇上,那這一切都不好辦了。”
忽的,院落裡從來匆匆的腳步聲還有兵器交疊的聲音,雲霆和黑鷹互視一眼,轉身往屋門口走去,沒想到,迎面卻撞上了身穿官府制服的人,想必是個捕快。
雲霆打量著眼前的人,奇怪,他穿的這一身捕快官服明顯是王都官府的人,這王家村離王都遠的很,怎麼會?
捕快眼睛一瞥,便看到了躺在床榻上已經死了的張影,便雙手抱拳道:“我接到匿名人士的信,說是有兩個從王都的人要殺七年前平壤將軍帳下副將張影,果然,現在被我逮給正著。”
黑鷹將劍橫於胸前,上前一步:“你是誰?敢這麼和鎮遠將軍說話?!”
捕快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驚詫,冷笑道:“其實,我也沒有想到這謀殺張影副將的人就是王都名聲赫赫的鎮遠將軍雲霆,雲將軍,跟我們走一趟吧。”
“你說什麼?!”黑鷹就要拔劍,卻被雲霆伸手攔住,他抬眸並未有任何的慌張:“看來這是早有準備的陷害,既然如此,那我如果打傷王都的官兵,再逃走的話,豈不是正中他人下懷,黑鷹,我們就跟他們回王都,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公子。”
雲霆握著黑鷹的手,將拔出的劍重新按回了劍鞘當中,坦坦蕩蕩地走出了院子,卻看到了院前竟停著兩輛押犯人的囚車。
捕快滿臉陰笑:“早就聽聞,雲將軍的武功獨步天下,所以屬下實在是不敢犯險,雲將軍請!”
“我家公子,怎麼能坐這樣的車?!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雲霆淡然一笑,轉頭向怒火朝天的黑鷹道:“奔波了一路,的確累了,坐囚車總比騎馬要好,既然捕快大人給了我們這麼好的待遇,如果我們不坐,豈不是駁了捕快大人的面子。”
“公子,你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雲霆看了看黑鷹,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便坐在了囚車內,悠閒地倚著,閉上了眼睛。
捕快朝黑影使了一個眼色:“你家公子都坐了,怎麼我還要再三請你嗎?”
黑鷹瞪了小人得志的捕快一眼,怒氣衝衝地坐到了另一輛囚車上。
捕快本來以為這趟來,要抓住雲霆和黑鷹還挺費勁的,沒想到這雲霆倒是耐得住性子,他得意笑著上馬,一招手,浩浩湯湯的官兵壓著兩輛囚車往王都駛去。
南國王都。
陰暗潮溼的牢房中,雲霆靠在發黴的牆壁上,目光盯著一側透出些許亮光的視窗,腦海中不斷想著張影的死相還有那塊玄黑的令牌。
官府的官兵為了防止雲霆會逃走,就給他的戴上了手鐐,可是這手鐐顯然是為了雲霆設計的,玄鐵中的手鐐帶著鐵刺,在犯人被拷上的同時,那數十根鐵刺也一併刺入了手腕當中,如今疼痛雖然稍減,但是,雙手卻一點也使不上力氣。
鮮血順著手腕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濺出朵朵碎裂的紅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