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櫻驀然一笑:“那還要感謝你,是你一手塑造了今日的我。”
墨冥的手早已經握緊成拳,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來吧,殺了我,九泉之下的西翎雪就可以安息了。”螢櫻揚起頭,一副赴死的表情。
墨冥卻有點涼薄的看著她,忽的伸手示意,讓妖兵押下螢櫻,關到水牢中。
妖兵得令,縛住螢櫻,生拉硬拽地往屋外走去。
“墨冥,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優柔寡斷!註定不會成為一個好的魔界之主!”螢櫻最後不甘心地大聲嚷著。
墨冥眉間緊蹙,緩緩閉上了眼睛。
慕雪示意讓妖兵全部退下,她望著墨冥有點僵硬的背影,心中忽的湧出一絲不忍,伸手想要觸碰他的肩膀:“墨冥,你……”
“你先退下吧,我不想說話。”
墨冥繼而轉身,沒有給慕雪任何反應的機會,徑直而去。
慕雪的手僵在半空中,有點發怔,只覺得鼻頭一算,眼角的一顆淚滾落下來。
墨冥,你終究是不信我。
水牢。
螢櫻褪去了一身的鉛華,單衣素顏,如同白練一般的長髮披散在地,她失去往常的妖豔,凜冽的氣勢,她比任何時候都顯得平靜,面無表情地盤膝倚坐在石壁旁。
這時,一襲紅衣嫋嫋而來,纖細的十指提著兩個酒壺,停在了那間水牢前。
螢櫻懶得抬眸去看那張她夢裡仇恨的臉,她的聲音有點薄涼:“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艾梓指尖一挑,掛在水牢上的鎖輕易開啟,她信步走了進去,駐足到了螢櫻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是來送你的。”
螢櫻突然覺得好笑,驀然抬眸,一臉的嘲諷:“你來送我?八成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艾梓這次沒有管螢櫻的冷言冷語,坐在螢櫻的對面,熟練的將酒壺開啟,擺在螢櫻的面前:“我知道你不信,可是今天我是真的想和你聊一聊。”
“有什麼好聊的。”螢櫻發白的嘴唇彎起一抹邪氣的笑容,驀然拉近與艾梓的距離,面目有些猙獰:“你可別忘了,你的最愛雲辰逸是我殺死的,還有秦軒也是,怎麼?你現在想要裝白蓮花,演一場臨死前的救贖?”
艾梓臉色有點發白,眸光黯淡,但是語氣卻有一絲的狠絕:“我沒有忘,我也沒有想過原諒你,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螢櫻突然仰頭一笑:“真相?!什麼真相,你是要我告訴你,雲辰逸怎麼死的嗎?”
不得不說,螢櫻的每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刺在艾梓最心痛的地方,她抬眸深盯著螢櫻:“我不想談這個,你既然恨我,肯定是將你最厲害的毒給了辰逸,我不想再聽一遍,螢櫻,你就那麼恨我?”
“恨,我是恨毒了你,為什麼每次在危難的時候,都有人會拉你一把,而我卻只能一次又一次跌進深淵?命運太不公了。”
螢櫻說到這裡,伸手拿起酒壺,仰頭喝了幾大口,眼淚卻也順著臉頰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