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兩日,艾梓的已然能夠完全下床,蹦蹦跳跳地跟先前沒有什麼兩樣。
她許久沒有出過屋子,一下子沐浴在陽光下,有說不出的暢快。
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眯著眼睛打量著這個不大的院子,正巧看到諾宥在院子的一角,揮動著斧頭,劈著柴火。
艾梓轉了轉眼珠,便走到了諾宥的身旁,看著他如水洗了一般的臉,轉而又望向成堆的柴火道:“還有這麼多啊,你們家是賣柴的嗎?劈那麼多,也用不了啊?”
諾宥用衣袖擦了擦汗水:“我經常不在家,多劈點,我姐就不會那麼累了。”
艾梓撇了撇嘴,覺得諾宥還真是個待長姐如母的楷模。
隨後,也挽了挽袖子,搶過諾宥手中的斧頭,笑嘻嘻道:“我這幾天都快悶死了,我也勞動勞動,為可嵐姐盡點心。”
諾宥看到艾梓真揮起斧頭,忙忙攔下:“你別搗亂了,好不容易才恢復好身體,神蹟弓在我屋子,你拿上就走吧。”
這麼直接的逐客令!
艾梓頂開諾宥,眼中盡是執拗:“我是紙糊的,再說你也有傷,你怎麼不說,還管我,我就要劈柴!”
說話間,斧頭凌然落下,木柴一點都沒有動,倒是斧頭偏了三分,嵌入了地中。
艾梓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諾宥搖頭輕嘆,可又拗不過艾梓,只能手把手地教她,如何劈柴。
諾宥握著艾梓的手,帶著她,很是成功地將眼前的木柴劈成了兩半。
“哇!我也會劈柴了!”
艾梓高興地蹦了起來,圍著諾宥轉了三圈。
諾宥莫名其妙地盯著她,暗想,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艾梓吐了吐舌頭,蹲在諾宥的面前道:“你教會了我一項生存技能,你也算是我半個師父了,那徒兒第一次就學會了,有沒有什麼獎勵啊?”
諾宥呆呆地問道:“你要什麼獎勵啊?”
艾梓指著諾宥右手手背上的紋身:“我想知道,這個代表什麼意思?”
諾宥順著艾梓指的方向,低頭一看,目光轉涼,許久才說出口:“這是血衣堂的標誌,血印子。”
“是不是有這個紋身,都是為血衣堂賣過命的人啊?”
“對。”
艾梓轉頭望向書房的方向,見可嵐立於窗前,低頭似是在看些什麼,目光柔和。
“諾宥,那可嵐姐,以前是不是也在血衣堂待過?”
此話一出,諾宥握住斧頭的手,力道莫名增加了三分,卻遲遲不肯開口。
艾梓不死心地繼續道:“諾宥,我知道你在血衣堂,一定會有什麼苦衷,我是你的朋友,你應該要相信我,我會幫你的。”
諾宥微微嘆了口氣,緩緩道:“對,你猜對了。”
“血衣堂是不是以可嵐姐的性命做要挾,所以你才做那些事情的?”
諾宥望了一眼窗邊的可嵐,這麼多年,他將這秘密藏於心底,可是今日,他遇到了艾梓,突然覺得這世上也有可信之人。
“也不全是,你知道我姐為什麼用輕紗遮面嗎?”
艾梓思量了一下:“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