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對著已經空蕩蕩的位置,尷尬一笑,隨後,起身追已經走遠的螢櫻。
螢櫻怒氣未消,但是表面上卻一副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模樣。
就是因為這樣,秦軒就算走在她身邊,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螢櫻,你倒是說句話啊?”
急匆匆的腳步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螢櫻深吸了一口氣,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盯著秦軒,一字一句道:“去啊,這種事情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何況艾梓還等著你去救呢。”
這樣的假面的笑意,讓秦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也分不清,螢櫻此刻說的到底是氣話還是真心話,不過,她最後說的,倒是實情。
秦軒撓了撓頭,怪不得有句話說的好,女人心海底針。
危急時刻,也顧不得想那麼多了,秦軒攔住一個路人,隨意問了問煙雨樓的位置,那人便告訴了他們。
他們拐過一條又一條的街巷,終於在重重的樓閣中,看到了煙雨樓的牌匾。
只是這大早晨的,煙雨樓關門謝客,也難怪這種花街柳巷,恐怕只有越到晚上的時候,才會越熱鬧。
時間的不允許,多浪費一刻,艾梓就會多一分的危險,秦軒想也沒想,抬腿就邁進了煙雨樓的大門。
螢櫻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他走了進去。
若不是這裡裝飾精緻,就衝著沒有人煙的勁,也得認為是荒樓一棟。
秦軒穿過了幾個內設的小門,走到似是廳堂般的地方,駐足停了下來。
這煙雨樓一點都不比白馬鎮的春暖閣差,也是一共分為四層,粉色的幔帳,就是在白天,也透著些許春意盎然的意味。
秦軒環顧四周,嚷聲道:“有人嗎?”
似是太安靜,都感覺有陣陣的回聲。
螢櫻是在春暖閣待過一段時間的,她再清楚不過,這些風塵女子一般都是晚上活躍,早上大多是用來補覺的。
許久,才有一位打扮紅豔的上了年紀的女子,站在二樓的木欄處,好奇地往下張望著,本來不打算理他們的,可是當看到秦軒的臉龐時,她不屑的眼神立刻轉換成,笑嘻嘻地熱情的模樣。
“哎,有人有人。”那女子用手中的紅帕子向他們招了招手,隨後便一步三扭地從樓梯上緩緩而下。
眼角十足十地風情打量著秦軒,伸手摸了摸髮髻旁戴著的牡丹,細聲細語道:“公子,這麼早來,是找姑娘嗎?”
秦軒眉毛一豎,裝作很是威嚴的模樣回道:“對啊,你是誰啊?”
女子用紅帕子遮住朱唇,呵呵一笑:“我是這煙雨樓的當家,牡丹,公子不妨跟我說說,看上哪個姑娘,或是我去拿花榜,給公子細瞧瞧。”
“不用了,我就找阡陌姑娘。”秦軒攔住欲要轉身的牡丹,開門見山地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牡丹臉色微微一變,語氣也沒有先前的熱情:“阡陌姑娘的約,可是已經排到了後天了,公子,您要不換個別的地。”
秦軒淡淡一笑,在人間那麼多年,他還是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他從衣袖中掏出三錠金子,擺在牡丹的面前。
果然,牡丹的眼睛都隨著這金子,開始發光發亮,她連連收下這金子,話鋒一轉:“其實,我可以給公子插個隊,阡陌姑娘雖不是花魁,可也是我這煙雨樓的頭牌,只有她相中了,才能做她的入幕之賓,這樣,我安排你們晚上見個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