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默默地,但仍能聽到一種不可捉摸的聲音,如一把古老的琴,奏出深沉的曲調,餘音嫋嫋,若幻若真。
雨又恰似琴上顫動的鋼弦,悲愴的餘音使人飽含淚水。
這是雲辰逸離開的第六天,天就莫名地下起了小雨。
艾梓邊拄著手中的藥罐,邊出神地望著遠方灰陰陰的天空,偶爾有人走進醫館看病,她才會回神看上一眼來人的樣子,發現不是他,心中升起的期待又突然落了空。
他總是這樣,來的時候不給人準備,走的時候不打招呼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艾梓越想越氣,手中拄著藥罐“噹噹”作響,在一旁包藥的螢櫻看著艾梓自言自語的厲害,忙扶住她那“激進”的雙手:“艾梓大小姐,你要是把這藥罐當做是雲辰逸的腦袋,你已經很成功的把他的**都打出來了。”
艾梓低頭一瞧,可不是,藥罐中的藥都溼溼黏黏灑了一桌,她洩氣地找來抹布,收拾著殘局。
“艾梓,雲辰逸離開的第一天,你暴躁成狂,恨不得掘地三尺把他找出來;到了第二天,你就開始絕食明志,相信雲辰逸不會不管你的死活,結果到第三天的早上是秦軒發現了暈倒的你,不眠不休照顧了你一整晚,現在,你倒是表面挺正常的,就是靈魂不在這了,我也覺得沒什麼,畢竟你的魂被雲辰逸帶走了。”螢櫻打趣地總結著艾梓這六天來的表現。
艾梓一翻白眼:“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只是氣他,為什麼不告而別。”
螢櫻嘆了口氣,苦口婆心道:“艾梓,你醒醒吧,在乎你的人是不會離開你的,就算離開也會跟你說的嘛,你幹嘛非要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啊,你可以試試別的樹啊。”
“打住!”艾梓雙手交叉,示意螢櫻別再說下去了,她轉身拿起藥櫃旁的傘,就往醫館外面走去。
“喂,你要去哪啊?”螢櫻不放心地問道。
“出去轉轉,一會回來。”
螢櫻瞧著曾經靈動的艾梓為情所困生生變成了怨婦,還好,感情這種東西對於自己來說,是沒有用的。
魔界。
一隻淡黃色的雲雀嘰嘰喳喳地飛入西翎雪的手心中,西翎雪垂下眼簾聽著它彙報著螢櫻的近況,嘴角不禁揚起一抹滿意的笑容,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正當西翎雪放飛了手中的雲雀時,一個黑色帶有斗篷的人走了進來,只見她單膝跪地行禮:“夫人,阿螢回來了。”
西翎雪露出一抹親近的笑容,親自上前扶起了她:“都是自家人,不用那麼客氣。”
斗篷下映著的正是螢櫻的臉龐,她不似在人間的溫柔似水,楚楚可憐的模樣,到了這裡,她的臉冷的像是冰塊,沒有任何的表情,如行屍走肉般地站在西嶺雪的面前道:“屬下不辱使命,墨青已死。”
西嶺雪輕拍著螢櫻的手,點頭含笑:“我知道,你做的很好,接下來就是等仙界的人去尋著刃之界殘卷,你坐收漁翁之利便好。”
“屬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