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呢?如果王主真的染病,中心帝國也會淪陷的。”
見周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路清提醒道:“把你臉上的表情收一收,我們回去再說,先吃飯。”
儘管這頓飯安然無恙的度過,周灼還是十分擔心,路清知道,還有歐維的緣故。
他擔心歐維的安全。
吃完飯,路清讓周灼先回去,她有點事情要處理。
周灼知道她什麼意思,也就沒多說。
路清找到楚博英的時候,他正坐在巴圖特為他準備的房間裡悠閒地喝茶,好整以暇的模樣,彷彿一直在等她。
她想問的事情太多,譬如你是誰,什麼身份,為什麼接近我,但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楚博英先出聲:“你真以為你們倆大聲嘀咕別人聽不見嗎?”
路清:“……”
路清問:“巴圖特真的染病了?”
“應該吧。”
楚博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你不需要問我來自哪,為什麼在你身邊潛伏這麼久,只需要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就夠了。”
“我知道。”
楚博英對她沒惡意,她可以感受得到。
與其問楚博英是誰,她更想知道的是——
“我……是誰?”
楚博英動作一頓,而後拿起茶壺往杯子裡添了點水,輕輕喝了一口,毫無心理負擔道:“路清啊,第七中學高三五班的學生。”
他糊弄人的方式太簡單了些。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可我只知道這些。做路清不好嗎?”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路清的世界天昏地暗。
是啊,做路清不好嗎?她為什麼不能只做路清呢?
她為什麼那麼輕易就答應了周灼,為什麼呢?是因為她內心本來就渴望離開原先的那個位面嗎?
沒有理由,她也找不出理由。為了那些染病的卻朝著生存掙扎的病人嗎?可能吧,她承認她心裡有想幫助他們的想法,可是隻有這些嗎?
不止,可她不知道更多的是什麼。
她內心有個惡魔在叫囂著讓她往前走,儘管她並不知道她在找尋什麼東西。
大腦沒有給出理由,但她一定要往前走,沒有理由。
路清離開了,頭也不回。
“我是路清,但不會只是路清。”
路清回到公寓的時候,發現周灼換了個房間。
前幾天都是她睡床周灼睡沙發的,這不是普通公寓,沒有疫病控制中心下發的證明,不會多開房間,所以周灼才一直跟她住在一起。
誰知道今晚卻突然換了,就住在她隔壁。
路清敲了敲他的房門,片刻後門開啟了,周灼剛剛洗完澡,黑髮溼漉漉的貼在額頭上,睫毛上還氤氳著水汽,因為常年習武的緣故,胸口處露出的一小片肌肉很勻稱漂亮。
“你要問的事情問完了?你爺爺怎麼說?”
路清:“……”
雖然楚博英比她大很多,但她和楚博英算是忘年交,不是孫女和爺爺的關係,她也從未叫過楚博英爺爺,都是叫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