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開始,源於莫名出現在路清儲物櫃裡的一封信。
時值五月,天氣還沒炎熱,剛剛下過一場雨,空氣中充滿著泥土的味道,零星的月光在白熾燈下銷聲匿跡,只有寫字時的沙沙聲,很淺淡。
在這樣的氣氛下,路清上完了最後一節晚自習,收拾書包準備回宿舍。
她的同桌是個個子很小的女生,跟路清一米七幾的身高完全是兩個極端,平時喜歡用眼神偷偷瞄她,不只是她,這個學校裡的每個人都這樣。
只是,這個女生的眼神的惡意更少一些。
許久,她才終於像下定決心一樣開口詢問:“明天我們有聚會,你來嗎?”
一說出口,周邊的氣氛顯然凝固了。
女生說話的聲音並不小,坐在周圍的幾個人都聽到了,用眼神偷瞄路清的人更多了。
如他們所願,路清答:“不去。”
她一把拎起書包就走了,沒看到身後同桌女孩臉上有些失望的神色。
舒黎人緣很不錯,性格也好,大家都願意跟她玩,見路清拒絕她的邀請,她有些不悅地看了一眼前面的兩個男生:“都怪你們,路清才不來的。”
兩男生擺擺手:“跟我有什麼關係?她自己就是個怪胎,別來最好。”
這時的路清已經走出班級門口了,她可以聽見他們說話,但是懶得理會。
兩分鐘後,路清回到了她那VIP單間宿舍。
她這樣的孤兒當然是沒錢向學校租單間住的,這本來是一個普通的六人宿舍,只是舍友全部跑光了,讓她白撿一vip房。
她用鑰匙開啟宿舍門,再走兩步就是儲物櫃的位置,本來是一人一個格子,路清現在獨享六個。
像往常那樣,她準備拿出洗漱用品洗漱,但在她抽出洗臉盆的時候,盆底下壓著的一封信飄了下來,落在地上。
信封是小店裡很普通的那種信封,上面沒有署名,卻如此精準地壓在了她的盆下面。
路清面無表情地開啟了信封,裡面只有一張白紙,上面只有一句話——天台見。
並且,這三個字是列印出來的,不是手寫體。
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由於她態度比較拽,天生的比較能打,經常有小太妹找她約架,就像現在這樣。
所以,路清去了。
夜色已經籠罩了世界,只有從教學樓到宿舍的路上還亮著幾盞昏黃的燈,為黑暗的世界帶來一些光亮。
路清邁著和往常每次走過這條路一樣的步伐,從宿舍回到了教學樓。
教學樓一共六樓,七樓是一個空曠的平臺,也就是天台,雖然學校口頭禁止過不準學生上天台,卻很少真正把天台上鎖,只要沒鬧出事情或者被學校的行政領導抓到,對於學生上天台這件事情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路清很快走到了六樓與七樓的平臺轉角處,通往七樓的樓梯上安裝了一道柵欄式的鐵門,此時已經被開啟了,樓上沒傳來任何聲音,人數應該不多。
她邁步走上去,夜涼如水,晚風吹過來帶著些幽森的意味,今晚的月亮很大,視線很明亮。
有個模糊的人影站在天台的最前面,靠著那座矮牆,他穿著簡單款式的白襯衫,褲子是很普通的牛仔褲,長相卻很出眾,手腕上的手錶看起來很名貴,氣質斐然。
“你好,路清。”男人微微一笑,開口問候道。
路清面無表情:“我們不認識吧。有事兒嗎?”
“別站那麼遠啊,你過來我告訴你。”
此時的路清毫無戒心,竟真的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