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凌霄離開家族僅一天時間,凌府上下對此事的議論再不可聞,而凌家幾名正真的三代紈絝經過凌霄一事後也老實了不少。
子夜時分,月黑風高,凌家莊園十數里外,正悄無聲息的聚集著數千名黑衣蒙面的修行者,每個人的修為最少也在練靈期五層以上,帶頭的三人更是有著靈體中期的強悍修為。
“大哥,什麼時候動手!”
一名帶隊的黑衣人,恭敬的站立在為首黑衣人身後,小聲詢問道。
“丑時一到立即動手!先讓其他人隱匿氣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必須一網打盡。”
為首黑衣人神色從容,語氣和緩,似乎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並不是什麼難事。
數千修行者,安靜的盤坐於小山頭的樹梢或山石之上,一個個面帶肅殺之意,一看便知是久經沙場的亡命之徒。
今夜的凌府,格外安靜,靜得連一聲鳥叫蟲鳴都沒有,一切都顯得怪異之極。
“夫君!自從霄兒走後,我便一直心緒不寧,霄兒會不會遭遇不測?”
月白色的大床上,藜蘿蜷縮著依偎在凌武的臂彎內,神色擔憂的說道。
“父親大人為霄兒卜過一卦,那小兔崽子最少能活過一千歲,也就是說他今後起碼也能達到靈神期修為,人生在世難免遭遇波折,只有經歷了血與火的洗禮,才能成為蓋世強者。”
凌武緊緊將嬰兒般蜷縮的藜蘿摟在懷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說話也沒個正形!父親什麼時候為霄兒卜過一卦,妾身怎麼不知道?”
藜蘿輕捶凌武寬厚結實的胸膛,沒好氣的嬌嗔道。
“為夫這眼皮也一直打跳,如今我凌家有許多勢力虎視眈眈,經常有幾個不開眼的小勢力來搗亂,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就怕他們聯合起來共同對付我們凌家啊。”
縱是掌控凌家十數年的凌武,也感覺到了莫名的壓力,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凌家一般,氣憤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好了好了,都快深夜了,我們就寢吧!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霄兒那鬼靈精一定會活得好好的。”
凌府莊園數百米範圍外,每天晚上都有數十人輪流巡查站崗,而且修為都是達到了靈海後期之人,更是有靈丹期小高手帶隊,這般實力可不是一般的三教九流能夠輕易闖入的。
月斜中天,沖霄的殺意突然籠罩整座凌家莊園,數千黑衣人如豺狼一般,兇猛的撲向凌家的所有生物,不論妖獸坐騎還是家禽走獸,或是族人家僕,一律亂刀亂劍屠之。
血,染紅了凌家莊園附近的整個天地,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放眼望去,滿目都是倉促逃竄的身影。黑衣人掠過之後,留下的是碩大的家畜屍體,還有斷為兩節的貓狗,更有是面目全非的侍女,斷了手腳的男僕。
火,在熊熊的燃燒,密密麻麻的黑衣人眼神冰冷的可怕,他們沒有多餘的廢話,見人就殺,見物就往儲物袋裡收,他們舉起手中的屠刀不帶一絲情感的劈砍向哇哇待哺的幼童。
冷風習習,任誰見了都可以感覺到,僕從們、凌家族人們瞪大的雙眼和滿目的不解,滿目的冤屈。無數枉死的冤魂,在凌家上空群舞。
秋風習地千人斬,月夜血灑若飛雪。
尤聞死神向天嘯,千刀萬劍誰人絕。
萬般無奈千般痛,狐裘不暖冷寒夜。
哀鴻遍野不得控,愁雲慘淡驚天闕。
短短數句難以形容凌家現在的淒涼,凌家莊園後山,是凌家的最後一片淨土,數百人聚集於此,共同維護著護山法陣的運轉,這裡是凌家的最後一片淨土。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大肆屠殺我淩氏家族成員,難道你們就不怕國主大怒,滅爾等九族?”
凌劍年近三百歲高齡,身為凌家六十五代老祖級人物,不過他資質太過平庸,如今也不過靈體初期修為,比起自己的重孫凌蒼海也是天與地的差距。
“哈哈哈哈!既然我們今天敢來,就早有準備,若真是怕國主動怒,又豈會在此滅你滿門,識相的就交出凌家的煉器傳承玉簡,我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凌家一些不懂事的小輩…………”
一名黑衣人,囂張的劍指凌劍等人,語氣中滿是不屑和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