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盛啟暉全程一副坦然的模樣,沒有顯露出丁點心虛。
“你說的最好是實話,否則小心我告訴你媳婦。”
末了,齊大堤丟下一句話。
盛啟暉臉色刷地沉了下來。
“齊大堤,警告你,不要觸碰我的底線。”
他可以忍受齊大堤的調侃、挑釁、惡言相向,然而前提是,不可以觸碰到蘇舸一絲一毫。
否則,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齊大堤笑了,他覺得自己抓住了盛啟暉的軟肋。
沒想到這小子,對他那個媳婦竟然如此死心塌地。
“怎麼,怕了?”
齊大堤譏諷道。
盛啟暉眉梢微挑,眼底一片幽暗。
驀然間他俯身過去,在齊大堤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霎時間,齊大堤臉上的洋洋自得消失無蹤,血色刷地褪去,換上一片慘白。
直到幹事過來叫他們去前臺就坐時,齊大堤的臉色都沒有緩過來。
“你弟弟有什麼問題你最清楚,不想他被抓,就老實點。”
明明是刻意壓低的一句話,卻彷彿驚雷般在齊大堤耳邊炸響,炸得他到現在腦子還嗡嗡的。
盛啟暉怎麼會知道,知道他弟弟的事?
分明那件事,除了自己偶然撞見過一次,沒有其他人知曉。
直到頒獎大會開始,被叫上臺領獎,齊大堤的臉色都還很差,跟為他頒獎的吳副廠長合影時,他勉強才擠出一個笑。
盛啟暉一直留意著齊大堤的情形。
其實他並不想用這種方式去威脅人,但齊大堤用蘇舸來威脅他,他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下面有請焊工組第一名,盛啟暉上臺,大家鼓掌歡迎!”
話筒裡傳來盛啟暉的名字,盛啟暉回籠思緒,從座位上站起身,向臺上走去。
臺下傳來一片熱烈的掌聲,簡直要把禮堂天花板掀翻。
今天的大禮堂座無虛席,各個車間、科室全都派了代表參加,機械廠下屬的其他單位也都派了人過來。
一個‘病秧子’擊敗眾多對手,拔得頭籌,聽起來就十分傳奇,因此盛啟暉拿到的第一名,尤為受到關注。
臺下大部分人的掌聲,都是發自內心的。
在這個注重技術的年代,有一把子好技術,是最受尊重的。
更何況,盛啟暉的經歷還如此曲折,更讓大傢伙萌生敬意。
臺上,盛啟暉身穿白色襯衫,綠軍裝褲子,白色襯衫扎進褲腰裡,襯得他雙腿修長筆直,身姿筆挺,加上格外出眾的外表,簡直俘獲了全場年輕女工的目光。
光從外表來說,盛啟暉說是第二,機械廠沒有人敢說第一。
他長得實在是太好了,好到作為病秧子的那幾年,也有不少年輕女工對他表露出過好感,只是最後紛紛敗倒在他孱弱的身體下,沒人敢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