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封后大典上,大殿上文武百官雲集。
攝政王之女言悅誕下龍嗣,即朝雲皇帝雲輕寒的第一個龍子,母憑子貴,且攝政王府先祖為朝雲開國元勳,後代又能人輩出,家族勢力在朝雲根深蒂固,言悅這朝雲皇后當得似乎順風順水。
典禮結束後,接著便是國宴。
宴上推杯換盞,聲樂交錯,大家面上一派和諧。
“小棲。”
“小棲?”
雲棲聽到六皇兄好像在叫自己,抬起頭,她手中轉著的酒杯已經停下,抬眸間冰顏上全然是不在狀態的怔然。
“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皇兄叫你幾聲了都沒聽到。” 雲川看著雲棲,自己這妹妹從來都是一萬年不化的冰塊臉,美則美矣,就是上面鮮有什麼神情波動,喜怒都不形於色,教人很難看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一個不在狀態的怔然反應都讓雲川覺得可愛得緊,且他分明看出小棲在正對向自己的打量時,冰顏上明顯閃過一絲慌張。
這就耐雲川尋味了。
“沒,沒什麼。”雲棲道。
“哎,別喝。”
雲川見小棲隨手拿起她自己剛剛轉動了好一會的酒杯像是在掩飾著什麼,這就要往自己嘴邊送,他急忙用自己手中的摺扇將那杯酒從她嘴邊擋了回去。
“酒啊,這是。”雲川道。
雲川覺得今晚的小棲完全不在狀態,真是太不對勁了。
她不會喝酒。
從來都是滴酒不沾。
因為一杯就倒。
這席位上金樽裡的酒水也就是宮女放在她這個長公主面前意思意思的。
皇帝雲輕寒和六皇子云川都知道雲棲一杯倒。
以前皇宮宴會,他們這兩個做哥哥的都會留意著,不會讓敬酒或以其他名義遞到雲棲面前酒真讓她喝下去,都會替她在人前擋一擋。
她自己當然也不會主動喝酒。
所以雲川才會覺得小棲今晚實在太不對勁了。
她好像並不知道自己手邊的是酒,以為是茶,一時怔然,想要掩飾自己冰顏上的神情,所以拿起那金樽就往嘴邊送。
雲川傾身過去,將那杯酒從雲棲手中拿了下來,吩咐立在席位前隨時待命服侍的宮女:“吩咐御膳房,給長公主做一份冰糖雪梨送過來,冰糖少加些,不要太甜。”
宮女:“是。”
“不必,皇兄。”雲棲道。
“什麼不用, 嗓音聽起來都有些啞了。”
說著雲川用自己的手輕貼在了雲棲的額頭上,然後另一隻手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比溫度。
宮中人都知六皇子云川不學無術,也確實如此。
他沒有修習過醫術,也就知道感染風寒發熱的病患與身體狀況正常的人額頭上的溫度有明顯差異。
這可不,雲川放下貼在小棲額頭上的手,俊臉上是對雲棲慣有的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