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木訥的點點頭,趕緊放下揹包去拿‘藥’箱,她的手都有點輕微顫抖了,這是恐懼引起的,之前還一切都好好的,可一瞬間的功夫,就變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可當李欣開啟‘藥’箱的時候,她居然愣住了,翻來翻去也沒找到什麼東西,我忍不住問道,“你在幹嘛呢?趕緊救他倆啊?”
李欣搖頭說,“沒有能治療硫酸的‘藥’,我們...我們手裡沒有能治療硫酸的‘藥’物。”
“啥?沒‘藥’?咋會沒‘藥’呢?這...這不就等於給他倆判死刑了嗎。”大個子傻眼了,左右看看我們。
我‘陰’沉著臉說,“被這種高濃度的硫酸燒傷,沒有任何‘藥’物能急救,李欣,想點別的辦法吧,先給他倆止疼,要不然他倆‘挺’不過去的。”
馬丁痛苦的樣子讓人於心不忍,他的臉被噴到了,雖然不是特別嚴重,但足夠毀容了,幾乎半面臉都被腐蝕了,就好像潰爛了一樣,一個帥氣男人的面孔,再也回不來了,他閉著眼睛咬著牙,一句都說不出來,全身上下都在哆嗦,很明顯,他是在強忍劇痛的折磨。
而少宇已經昏‘迷’過去了,他受傷要比馬丁嚴重,那硫酸幾乎噴灑到他半個身體,現在他還能活著,都已經是萬幸了,但我心裡很清楚,就算他現在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這濃硫酸的腐蝕‘性’太厲害,別說靠醫‘藥’箱來急救了,就算現在能馬上回到陸地送進醫院也沒用,沒有一家醫院,能治好硫酸的燒傷。
雖然我有時候很討厭馬丁,可真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我心裡很難過,是那種發自內心的難過,可我心裡更怨恨焦八,他明知道這前面有危險,也不阻止他們,還讓他們去當炮灰,這麼做實在是太不人道了,可事已至此,就算我跟他發火也沒用,只好忍下了。
李欣從‘藥’箱裡拿出針管和一小瓶‘藥’水,她的手有些顫抖,這跟我認識的那個李欣完全相反了,之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大膽心細的‘女’孩似乎消失不見了,這一次的遭遇,讓她強大的內心也承受不住了。
我輕輕握住她的手說,“別擔心,一切都會沒事的,放輕鬆一點,相信我。”
李欣看著我,我用力向她點點頭,她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調整著自己狀態,她看著馬丁被腐蝕的臉,半分鐘後,她恢復了正常,手終於不在顫抖了,她快速的用針管‘抽’出‘藥’水,然後很熟練的給馬丁和少宇每人打了一針,然後又給他倆被硫酸燒傷的地方抹了一些‘藥’。
等這一切都完事後,她的額頭上已經全是汗水了,她大喘一口氣,擦了下汗水說,“我給他們倆打了嗎啡,又上了一些燙傷‘藥’,短時間內應該會有用,但這只是維持現狀,要是再得不到有效的醫治,傷情必然會惡化。”
“那麼說…他們倆很可能會死?”常山低聲問道。
李欣點頭說,“是這樣,馬丁還強一些,要是得到有效的治療,應該是可以保住‘性’命的,但少宇的傷情過重,就算是現在送到全球最先進的醫院,估計也救不活他。”
“這裡遠離陸地,根本沒有回去的可能,對了,要是回到船上的話,應該會有辦法救他們吧?”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可李欣卻搖頭說,“沒用的,就算回到船上也救不了他倆,況且這一路就跟火焰山一樣,還沒等回到船上呢,他倆就得死半路上。”
李欣說的很對,兩個傷員,其中還有一個是重傷,這將近十個小時的烈日燃燒,就算我們現在回去,都未必能走出去,更別說他倆了,早就死半路了,陽光都能要了他們的命,而且那池塘的的吊橋還斷了,就算過去了,中途還有那大腦袋怪物,這根本就不可行。
“你說的對,這一路危難重重,根本就不可能回去,難道...真沒辦法救他倆了嗎?”我看著李欣,希望能有奇蹟出現。
李欣眼神暗淡的說,“沒有辦法,我已經盡力了,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的天吶,怎麼會變成這樣,馬丁,馬丁你醒醒,你醒醒啊。”珍妮抱著馬丁,淚水不停的湧出,可見她真的很傷心,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珍妮如此難過,搞的我心裡都很不是個滋味啊。
大個子抱著少宇說,“看樣子他快不行了,唉…又是一個年輕的生命啊。”
饅頭拍拍他胳膊,冷冰冰的說,“算了大個子,人總是要死的,本以為我夠倒黴的了,沒想到他倆比我還倒黴。”這話聽著很彆扭,不過也確實如此,滿頭起碼還有一個月的無敵生命呢,可他倆到好,沒死在邪靈手中,卻被硫酸給害死了。
我上前扶住珍妮的肩膀,安慰著她,“珍妮,別難過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接受事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