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姜田被準備越冬的烏鴉給吵醒了,晃晃有些疼的腦袋睜開了雙眼,卻只見自己躺在了臥室之中。他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昨天和劉均定喝酒的環節上,後邊的事情就完全想不起來了。撩起被子坐直身體,才看見自己已經換好了睡衣。口渴的感覺讓他忍著發漲的腦袋起身尋找茶壺,卻又發現桌子上竟然突兀的放著一個錫酒壺。姜田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又是怎麼躺上床的?
聽到動靜之後,在外屋休息的清霜趕緊起身,披上一件小褂連忙走到裡屋,看見姜田之後開口問到:“老爺起床了,可是口渴了?”
姜田有點愣神,自己這個套間過去是屬於VIP客人的專屬院子,所以很有點大戶人家臥房的樣子。主臥室的外邊還套著一個丫鬟休息的房間,為的就是能及時伺候主人。可是姜田一直都沒有貼身丫環,就算有也是夕芸偶爾客串一下,他是絕對不會讓那丫頭住在外屋的。
“你……”看著只穿著小衣的清霜忙著給自己倒茶,姜田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這麼冷的天,你就睡在外邊嗎?”
聽他這麼一問,端來一杯涼茶的清霜停頓了一下,用手整理了一下額前的頭髮:“老爺昨夜回來的晚了,且有些醉意,怕夜深了無人照看,奴家就守在外邊了。”
姜田一仰頭將茶水喝乾,然後才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歉:“有勞姑娘了,我這沒出息的連累你沒能休息好。”
“老爺說的是哪裡話,伺候您是奴婢的本分。只是我笨手笨腳的怕服侍不周……”
姜田看她扭捏的樣子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然後才想起來問題的關鍵:“我昨夜回家的過程全然不記得了,這身睡袍是何人幫忙換上的?”
其實答案很明顯,府中對姜田有其他想法的女人不少,可唯獨清幽姐妹是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人,沒經歷男女之事的心月等人自然不好意思將一個男人扒光,幹這種活的只能是眼前這個人。
得到答案之後姜田就有點尷尬了,這麼大的人了竟然讓人家看到這種丟臉的造型,別看雙方也曾經歷過一番雲雨,但那時的姜田只是在藥力作用之下的反應,對方也是出於職業的關係來服侍他,並不是雙方你情我願的事情,所以姜田在心裡還是覺得這清霜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在他心中還有另外一個疑問,那就是一直形影不離的倆姐妹,為什麼幽蘭不見了蹤影。
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只見一個同樣只穿著小衣睡眼惺忪的女孩站在門前,一隻手還在慵懶的揉著眼睛:“老爺起床了……姐姐怎麼不叫我呢?”
看她那個樣子,實在是沒有當丫環的覺悟,就連姜田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昨天有勞二位姑娘了,在下慚愧的緊。”
清霜還沒有說話,幽蘭就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突然來了精神:“什麼姑娘、姑娘的,老爺別這麼見外,只是不知道您為什麼死抱著這個酒壺不放,害的我和姐姐給你擦身子的時候費了半天的勁!”
得,這下姜田更是大窘,感情自己不僅是被人扒光了這麼簡單,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只好拿起桌上的酒壺端詳了起來,看了一會之後這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麼要抱著它。
吃過早飯之後,姜田能明顯感受到清幽姐妹在眾女之中的地位,有種無形的變化,這是一種只能意會無法形容的感覺,看上去就好像在這個家中已經僅次於夕芸、心月兩人,成為了凌駕於其他女人的存在。當然姜田可不敢將這個話題丟擲來,尤其是現在已經有人要給自己說媒了,別看昨天讓自己給躲了過去,這隻會讓有心人加緊提親的步伐。對此姜田想的很明白,他不太可能接受一個政治聯姻的妻子,尤其是傳統社會中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也許她們一個個都是賢良淑德溫婉大方,但是現代人的觀念中,對這種沒有感情的婚姻可不報任何幻想。那麼從現有的人中挑一個呢?這看似是堵住悠悠眾口的好辦法,但是社會上不會將一個從良的妓女當成正妻的,別看有個皇帝當榜樣,但那只是特例,主流的社會思想還不能接受。再說,這年頭三妻四妾的很平常,身居高位者要是沒有幾房妻妾也會讓人瞧不起。姜田倒是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只是一想到一群女人為了爭風吃醋而整天算計,他就有種說不出的厭煩感覺。現在明明還沒有確立關係,家裡的這些人就已經不安分了,要是真的將她們納入房中,豈不是……
姜田甩甩頭,儘量不去想這些事情,來到科學院之後他沒有直接去教室,而是先找到了同樣剛上班的宋應星:“院長如此高齡還勤勉有加,我輩自愧不如。”
一直都是出勤模範的宋老頭沒理會這**屁,到了這個年紀也不會被這麼幼稚的吹捧搞昏頭:“姜大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正是!”姜田也不矯情,直接將那個酒壺拿了出來:“此乃一道口錫壺,乃錫器之中的上品,但此物並非純錫!”
宋老頭當然認識這是什麼東西,而且道口錫器也算是馳名商標:“姜大人有話直說!”
“且看這壺上有點銅二字,說明錫中摻有少量的銅,所以才能禁久耐用,箇中緣由我想大人是明白的!”
宋應星想了想:“你是說要在鉛字中摻銅!”
“非也,應當還有更好之物!”姜田很自信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