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門,玄遠走了進去。
小隔間裡比較空,沒有放什麼東西,唯獨正中央放著一個神龕。通體是較為少見的墨黑色,開放式,有垂簾,無龕門;透過垂簾,隱約可以看到一個身穿赤紅袍子的白嫩小童雕塑,正笑嘻嘻的抱著個金元寶。
彷彿,當玄遠觀察它的同時,它也在盯著玄遠笑。
隔間裡充斥的兇厲怨念幾乎化作實質,甚至連玄遠心裡也不由得煩躁起來,連忙運轉法力將其隔開。玄遠深吸口氣,一雙眼睛緊盯著神龕,徑直說道:“肖老太是你做的手腳吧,能夠主動操控戾氣攝取人心,想必你也生出了靈性智慧。”
神龕沒有絲毫變化。
玄遠並不在意,依舊自顧自地說道:“肖家請我出手,我不可能就這樣空手而歸。不如,你就化了這冤孽煞氣替他們擋了這場災劫,我會要求肖家為你提供正式的排位,以等同於保家仙之禮對你進行供奉,你也不必再繼續做這傷天害理的事情。”
神龕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見它冥頑不靈,玄遠陡然厲聲喝道:“外面那道驅邪符你也看到了,莫不是以為我沒有手段來懲治你!”
“嘻嘻,道長可別這麼兇,我可不想白白遭罪。”似乎真的是懼怕玄遠,終於,一段稚嫩的童聲傳來,“我現在不就是肖家的保家仙嗎?”
“呵,保家仙?你害他們害得可不淺。”玄遠面無表情。
“不對不對呢,我可是給肖家帶來好多好多財富哦。”若它擁有身體,這時候一定是副搖頭晃腦的可愛模樣吧。
不過玄遠直接無視了它的一番表演:“然而你這財富來得不正,專門擷取他人財運來壯大己身。而斬斷他人氣運,免不了沾染業障戾氣,極損陰德。簡直飲鴆止渴,自取滅亡!”
“可是,要沒了我,肖家怎麼能住上這麼大的房子呢?”稚嫩的童聲似乎非常不服氣,“八年前,七年前,兩年前,一年前,甚至今年的三、六、八月份,哪一次不是因為有我,肖家彬和肖家才轉危為安?”
八年前就已經開始!玄遠瞳孔一縮,不由問道:“你竊取了多少人的氣運!”
“不多不多啦,這幾年加起來總共也就四五十個人。”童子前一刻還是泫然欲泣,下一刻就變成了語氣歡快的樣子,“其中,有兩個人還是肖家斌當初的生意合夥人哦。”
“他們的命格可不得了,機月同梁格和石中隱玉格。嘻嘻,厲害吧!不過現在肖家彬已經住上了大別墅,他們現在卻只能蝸居一隅,真是命不好。”
玄遠沉默,肖家這些年得的越多,將來反噬越重。
童子察覺到玄遠的默然不語,得意一笑,聲音漸漸陰沉下來:“呵呵,這位道長,你現在還敢說句‘莫不是以為我沒有手段來懲治你’?你要打殺了我,這八年積攢的煞氣業障可就也有你的一份!”說到最後,童子幾乎是在歇斯底里地吼叫。
玄遠突然笑了,法力灌注,拂塵猛地抽向神龕。瞬間,一道印痕出現在童子白膩的臉上,尤為明顯。
童子慘叫一聲,狠聲道:“你......你竟然敢!”
玄遠冷笑,再次畫出兩道驅邪符甩向神龕上的童子,一陣宛若硫酸溶解的“嗤嗤嗤”聲音伴隨著更加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玄遠拍拍手,漫不經心地說道:“業障,我只當它是麻煩。本就是求道超脫,還要自我束縛怕什麼業力?再不濟,花費苦功去行善積德,洗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