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意心裡嘆息一聲，資質只是一方面，看來那故人與師兄頗有淵源。
她輕輕拍了拍身旁徒弟的手，接話道：“連子金土雙靈根，合該是我艮衍峰弟子才對。”
話出口心裡倒是鬆快幾分，本來按她自己的意願也是打算收下的，既如此這連子也是與她有緣。
至於大徒弟，小姑娘家家最近心事重，開解一番也就想通了。
說完也不等長昊掌門出聲，就問道：“你可願拜我為師？”
這話是直接對著一旁的連子說的。
長昊掌門一愣，仔細瞧了瞧法意的神情，見她笑意盈盈，沒有絲毫勉強，心裡也是鬆了口氣。
他自己著實有些心有餘力不足，師妹真心想收下自然是再好不過，便看著連子露出笑容。
來之前他已問過了，不然也不會貿然把人帶過來，如此這件事情算是妥帖了，老祖那裡他也能交差。
連子在旁安安靜靜，面上盡力維持，心裡卻有些緊張，並未注意到顧雲那番動作和法意長老之前的猶豫。
聽到掌門和長老皆願收下自己，心裡既感激又激動。
“我、我願”
他有些語無倫次地就要跪下叩頭。
“嗯？”
法意長老瞪他，眼裡卻滿是笑意。
連子本就是機靈人，福至心靈地，當場改了口：“弟子拜見師傅。”
說著端端正正跪地扣了三個響頭。
這孩子雖老實卻不憨，法意看著心裡又多了兩分滿意。
顧雲面無表情地看著幾人皆大歡喜的樣子，指甲掐紅了掌心尚不知。
“你看，這樣的宗門值得你傾心相護嗎？就連你看得最重的師傅，對你又有幾分在意？”
一個涼涼的聲音突然在她靈源想起。
“閉嘴！”
顧雲神識在靈源內一聲暴喝，臉上露出一縷極快的情緒，似惱恨又似難堪。
*
訊息不知怎麼傳得飛快。
第二日，幾乎整個青雲宗都知道艮衍峰的法意長老要收徒了，不提內門，便是外門弟子都熱鬧了起來。
宗門四峰一殿總計加起來親傳也不到十數，記名弟子倒是不少。
但兩者怎可同日而語，親傳弟子名額少一個，便意味著其他弟子少一分希望，特別是哪些入門沒多久，又資質不錯的弟子。
一時便有不少人在私下議論。
長生殿內，長昊掌門頭疼地揉了揉額頭。
怎麼就傳得這麼快呢。
“師尊。”
商齊進入殿內，見他這樣，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緣由。
“可是有什麼事？”
大弟子一般不主動來找他。
“弟子打算出去歷練一番，歸期不定。”
長昊掌門有些意外：“你大比後不是有所感悟，怎麼又要出去？”
商齊點了點頭：“弟子確是有所感悟，只是尚有所欠缺，閉關這些時日倒越發有禁錮之感，所以還是打算去走走。”
原來如此，長昊掌門頷首，也未加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