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名字?”溫陳饒有興趣的看著身後的少年。
“回稟溫大人,小子長孫無羈!”少年拱手道,身子被海水衝得有些東倒西歪。
溫陳微微頷首,“長孫這個姓倒是挺少見的,不知閣下可認識青州刺史長孫天祿?”
“長孫天祿正是家父!”長孫無羈恭敬道。
“哦……”
溫陳在來青州前也做過一些功課,要說青州牧袁青山是這裡的一把手,那麼唯一能制約他的人,便是主管青州青州司法監察的青州刺史長孫天祿了!
只是長孫天祿此人近年來在青州沒什麼政績,甚至兩年旱災,都沒在小皇帝面前發出過什麼有用的聲音,溫陳初步斷定,這傢伙大機率是個混吃等死,等著退休的老油條,只是不知道長孫天祿有沒有參合進袁青山這檔子事兒裡。
“無羈公子,可敢與本官入海抓那藍色蝦公?”
“抓蝦公?”長孫無羈一愣,“溫大人抓那玩意兒幹什麼?青了吧唧的,萬一有毒怎麼辦?”
溫陳笑笑搖頭,“無羈公子既然能跟著本官到這裡來,說明內心中也想著為青州百姓做些事情,而這被稱為旱魃隨從的蝦公,便是諸多百姓心中的一道魔障,本官不單單要抓它們,還要無羈公子放著百姓的面吃了這些蝦公,如此一來,才能破除大家的心魔!”
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看看這個長孫無羈到底是個什麼態度,是真的想要幫助自己除掉旱魃,還是聽從父親的吩咐,特地跑來靠近乎探探風聲。
長孫無羈低著頭默默不語,沉默半晌,忽然轉身對著後面幾個同樣年輕的青年開口道:
“我長孫無羈上對得起陛下,下對得起百姓,讀了十幾年聖賢書,絕不可能在緊要關頭就此退卻,這蝦公我吃定了,不管它是不是旱魃隨從,或者是否有劇毒,若能喚醒鹿城百姓的明理之心,我長孫無羈死又何妨?!”
“你們誰願意跟著我來?!”
那幾人明顯也是熱血青年,一聽號召,立馬紛紛響應。
“有無羈公子帶頭,我等有什麼好怕的?”
“上報朝廷,下庇生民本就是我輩讀書人該做的事情,吾願隨公子前往!”
……
溫陳看著這一個個堅定的臉龐,臉上露出了笑容,拍了拍身邊的韓日山,輕聲道,“一會護在他們左右,這幾個身子骨不大結實,別被浪衝跑了。”
“是,溫兄!”韓日山答應道。
先前帶路那高瘦老頭此時也湊了過來,“大人,老朽不才,也想跟著你們去抓那旱魃隨從……”
溫陳無奈一笑,“大爺,你還是去岸邊生火去吧,一會兒吃蝦公的時候,多分你兩隻!”
這身子骨別說抓蝦了,一個浪拍過來都得給他拍散架嘍!
說罷,帶頭朝著望月崖底淌了過去。
身後幾名年輕讀書人趕忙跟上,而韓日山則在末尾殿後。
這天氣說來也怪,淅淅瀝瀝的小雨竟在此時停了下來,遠處的天邊放出一片晴朗。
即便到了望月崖底,海水也才剛剛沒過肚皮,而且此處漲潮的勢頭很弱,幾乎感覺不到什麼風浪,只是幾個平日裡缺乏鍛鍊的少年們,卻是在阻力頗大的海水中走的十分艱辛,沒一會兒便氣喘吁吁。
溫陳爬上一塊礁石望向四周,果然在許多石頭縫裡看到一隻只碩大無比的藍色龍蝦,在海水的舔舐下微微揮動著鉗子。
“去吧,能抓多少看你們的本事!”
幾人聽後點了點頭,歇了口氣,便小心翼翼的摸向藍色蝦公。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懼怕這玩意兒,但在相互試探搏鬥一番後,發現這類藍色蝦公與以前吃過的大蝦好像也沒什麼不同,只是個頭大了些,只要不被鉗子抓到,還是很好對付的!
於是乎,這幾個少年便都大著膽子,抱起藍龍折返沙灘。
“溫兄,這玩意兒真的沒有危險?”韓日山一旁不確定的問道。
溫陳哼笑一聲,“一群深海動物罷了,平日裡吃些水藻水蟲過活,能有什麼危險?”
“那深海的動物怎麼會莫名跑到海邊?”韓日山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