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輕輕笑了一陣子,張曉然問,“因為什麼分的手?”
這個敏銳問題讓何碧婷的耳朵豎了起來,期待而好奇地看著陳笑。
陳笑略顯尷尬,低聲說道,“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是不合適吧。”
“這麼敷衍,不方便說啊?”張曉然嘿嘿笑。
陳笑不屑地揚了揚嘴角,說,“方便說啊,就是我進來之前和他約會,他要帶我去開房我不答應,當天晚上吵了一架。我說等結婚了一定給他,他不同意,不歡而散咯。進部隊沒幾天就向我提出分手了。”
“還有這樣的啊!”何碧婷詫異不已,“你這個前男友居然提這麼過分的要求。”
陳笑遇到了知己似的,說,“就是啊,這就是渣男,分就分,他不跟我分我也會跟他分,太過分了。”
過分嗎,張曉然心裡默默的說,她發現在這方面的認識上,何碧婷和陳笑其實是同一類人。男女朋友之間應該不應該發生身體上的關係,人們一直在研究討論這個問題,這麼多年過去了卻依然沒有形成統一的觀點。
比如在這個問題上張曉然就有不同的看法。當然,她同樣也不認同一些偏激的觀點。相對來說沒有傳統也沒有很激進,屬於中庸範疇。
不過張曉然沒有提出自己的觀點,這個話題太敏感太私密了,不好拿出來討論。
“要我說啊,你這根本不算什麼初戀。戀愛是什麼,愛情是什麼。其實我們很多時候在不懂事的階段做了一些事,等到懂事了才追悔莫及。也許我們可以用年輕不懂事、年輕的時候做年輕人該做的事來寬慰自己,但是,錯了就是錯了。時光不可倒流,幾乎是沒有機會彌補的。”何碧婷深刻地說道。
張曉然部分認同何碧婷的觀點,到了她這個學識層次,看問題已經不會唯一,更多的是運用辯證法看問題。
“是啊,我選擇參軍有這個原因。想著這一輩子沒穿過迷彩服,沒有為別人拼過命,總是感到有遺憾。”張曉然選擇了何碧婷話中的其中一點往下接話,避開了敏感話題。
何碧婷說,“我想的比較簡單,我把從軍看作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業,所以我會一直努力拼命地努力。”
“你是有理想信仰的人。”張曉然說。
陳笑問,“曉然姐,你沒有嗎?”
“我?有吧,應該有的吧,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張曉然苦澀一笑,扶著陳笑趴上一道坎,跟著隊伍開始下山,她說,“之前有的,上高中的時候是有的,後來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了。笑笑,你沒接觸過社會,用現在的話來說還沒有接受過社會的毒打,可能感觸不是很深。”
彷彿想起了許多,張曉然說,“真的,當你不斷髮現理想和現實產生衝突的時候,你要不斷的取捨,每一次取捨都會非常的痛苦。要妥協,無論向哪一邊妥協都不會得到心裡想的結果。若干次之後,你會懷疑自己堅持的理想信念。”
慘淡地笑了笑,張曉然說,“偉大的人正是因為有崇高的理想信念,塵世間的一切在他們眼裡不值得一提,他們在乎的是更高層次的東西,因此是偉人。”
“研究生就是不一樣。”陳笑佩服的豎起大拇指。
何碧婷說,“是的,我同意你的看法,因此偉人才顯得難得,高尚的人才如此的讓人敬佩。”
“雖然聽不太懂,但是我覺得你們說得很對。教官說我們當兵的要有奉獻精神,奉獻的範圍很廣,不僅僅是青春歲月的付出,還有許許多多看不見東西。不只我們在奉獻,我們的家人也為默默奉獻,只要我們當了兵。我覺得說得很對,你們說的高尚的人我覺得說的就是我們當兵的。”陳笑咧著嘴昂著下巴說。
何碧婷皺了皺鼻子笑道,“臭美。”
“咦?前面有村子。”張曉然忽然說。
所在的這個位置是山腰上,俯瞰前面是一片相對平整的山地,有田野與林子,其間有幾座房屋,清晨的此時飄著炊煙的樣子給人世外桃源的感覺。
“不像是村子,倒像是林場的一個點。”何碧婷微微搖頭說。
林夏下命令了,“繞過去,不要暴露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