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鳴召是前任夫子的學生,如今在朝為官,論地位,恐怕是現任夫子吳遊已見了也要行個拜禮,罵他一聲老東西,也沒有不敬的地方。
孫言知道這位師兄的脾氣,他跑到章鳴召身邊喋喋不休的絮叨著,後者理都不理,自顧自的沉浸在書籍的海洋。
孫言眼看勸不動,氣道:“師兄真的眼睜睜的看著夫子堂多年的傳承毀於一旦嗎?”
章鳴召抓著書本的手指慢慢用力,他閉上眼回憶著當初在學堂那段歡愉的歲月,那是他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光,人老了,總是喜歡回憶過去。
章鳴召睜開眼,嘆了口氣,放下書籍說道:“你先回去吧,明天我會在京都開一個講會,到時候成於不成,就全看天意了。”
孫言要的就是這個,他立馬拜謝章鳴召,後者看到他那窩囊勁兒就來氣,擺擺手趕走了孫言。
孫言出來後又去找了其他的兩位清士,謝天禮、竇唯,章鳴召三人並稱為京都三清士,都有著差不多的氣節,不過其中章鳴召最甚,也是做過事情最多的,所以在民間,章鳴召的聲望也最高。
架不住孫言的軟磨硬泡,出於對夫子堂的情意,他們都答應了站出來,幫夫子堂說話,孫言喜出望外,他索性就在京都住下了,等著看明天三位師兄的表演。
大慶國的某處,一位婦人推開兒子的房門,看他還在熬夜讀書,她埋怨道:“林兒,已經這麼晚了,就歇了吧,書哪有看的完的,明天再看吧,聽話,啊。”
那少年人一邊掃著手裡的書籍,一邊說道:“娘,你先睡吧,我把這一些看完就睡。”
那婦人無奈道:“現在都在說讀書沒用,你大姑家的孩子已經棄學,學手藝去了,聽說是做木匠的,木匠可是很賺錢呢,林兒,依我看你也去跟著學學吧。”
那少年放下書,認真道:“孃親,你知道為什麼知之而固知嗎?”
“什麼吱吱吱的,娘沒讀過書,哪裡知道這些。”婦人不耐道。
少年人又說了點淺顯的東西,“那你知道為什麼水至清而無魚嗎,為什麼木頭可以搭建出牢固的房子嗎,為什麼土塊火燒之後可以堅固如石頭。”少年人徐徐說道。
這可把婦人聽糊塗了,為什麼木頭能搭建房子?古往今來就是這樣的啊。
少年人看出了母親的疑惑,他也知道這些事情一時之間解釋不清,他舉著書籍說道:“世間的一切都可以在這裡面找到答案,書是祖先流傳下來最寶貴的東西,哪有外面那些人說的那般不堪,娘,你就別管我了,夜深了,小心著涼,早點睡下吧。”
婦人雖然還是不明白兒子在說什麼,不過這兒子自小就很懂事,她也不再勸,由著他去吧。
已經是深夜了,在一片棄學風潮中,這座城鎮裡唯一亮著的一盞小燭臺,倔強而堅韌的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清水鎮的彩雲樓
呂瓶兒和尚閣兩人在後院裡生了一團火,兩人手忙腳亂的往竹籤上串著肉片、青椒等各種東西,呂瓶兒還經常串錯,然後尚閣就會立馬數落一頓。
“你是豬啊,這麼簡單的事情還會做錯,不是告訴你了嗎,肉塊要豎著串,你橫著串怎麼烤的熟。”
呂瓶兒委屈的撅著小嘴,琴棋書畫她是樣樣精通,古今野史她也是如數家珍,現在被一個小小的竹籤子給難住了,呂瓶兒被數落的有些生氣,她把籤子一扔,發脾氣道:“我不串了,你說要請我吃獨特的美食,美食呢?就讓我在這串這些破竹籤。”
尚閣手上不停,說道:“真是沒眼光,你試過這樣的吃法?”
呂瓶兒不屑道:“不就是烤肉嗎,這也算美食嗎?尚閣,我看你故意拿我尋開心呢,你自己串吧,省的我做錯你又數落我,等下你要是拿不出讓我滿意的吃食來,小心你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