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側頭望去,強撐著坐起了半個身子,有氣無力道:“青掌門,有勞了。”
青玄機放下藥箱,坐到床邊道:“沈莊主客氣,來,把手伸出來,我先給你號號脈。”
尚閣看到沈三虛弱的樣子,眼中多了一些莫名的意味。
青玄機仔仔細細的檢視了沈三的身體,末了,他鬆開沈三的手,問道:“沈莊主,你之前是不是飲食特別不規律。”
沈三弱弱的點了點頭,道:“因為一些瑣事,的確有段時間沒能好好的吃飯。”
之前匯通號忽然出現,還推出了一系列聞所未聞的斂財手段,這讓沈三倍感壓力,也就是那段時間,他忙於應對匯通號的影響,根本就沒有時間好好的吃頓飯,餓了就隨便吃一口,還經常熬夜,沈三根本就沒在意過修為,身體自然比不過那些武者,巨大的壓力下,在加上混亂的飲食作息,這才導致身體出了問題。
病因找到了,青玄機勸慰道:“民以食為天,沈莊主這般不注意自己的身體,難免會落下病根,你的病說來也好治,我先給你開幾服藥吃著,從今天開始好好的養一養,多吃些清補之物,不出一個月,身體自然會好轉。”
沈三一聽要一個月,立馬懇請道:“青掌門,你有所不知,眼下沈某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絕對等不了一個月的,你看能不能給想想辦法,事後沈某願為道門捐贈五十萬兩的善款。”
道門經常會遇到一些家境困難的患者,遇到這類人,道門是不收取任何費用的,所以在民間道門的呼聲才會這麼高,而其他的勢力,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也總是時不時的向道門捐贈一些善款,不過向沈三這樣大氣的一次捐贈五十萬兩這麼大的數額,倒是從沒有過。
青玄機勸道:“多謝沈莊主的好意了,想要好的快些的話,沈莊主不妨在情況好點的時候下床多多活動一下,身體狀態好了,病情自然也會加快幾天恢復,除此之外,青某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加快幾天,那不是還要二十多天嗎,匯通號發展如此迅猛,只怕到那時候早就沒了天下錢莊的立足之地,可恨這不爭氣的身子骨,竟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候病倒了,沈三也沒有強人所難,他客氣的送別了青玄機,沉思著該怎麼應對這次的劫難,心思複雜下,連和兒子同行而來的尚閣都沒有理會。
尚閣從頭目睹了沈三的症狀,見他時不時疼痛難忍的捂住腹部,尚閣思索著這會不會是闌尾炎吶,嗯,他越看越像。
在青玄機走後,尚閣出聲問道:“前輩,你是不是隻有右下腹部疼痛難忍?”
沈三聞言皺著眉頭看去,這小子怎麼知道,他點了點頭不悅道:“沒錯,尚公子,我曾承諾你來到京都後好好的招待你,眼下沈某身體不適,倒是要食言了,還請公子心裡不要怨我才好。”
這話已經不算客氣,沈三心裡埋怨尚閣的不識時務,他這邊正煩著呢,哪有心思搭理尚閣啊。
尚閣像是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繼續問道:“前輩,你這幾天有沒有頭暈,噁心想吐的感覺?”
呃..這次又被尚閣給說中了,沈三一陣吃驚,這些症狀連青玄機都沒有問到過。
尚閣說的都是闌尾炎的症狀,他看到沈三的神態,心裡一喜,這回還真給他蒙對了,沈三得了闌尾炎,這件事能操作的空間可太大了...
沈萬豪聽他們對話,驚喜道:“尚閣,你太神了,連我爹頭暈嘔吐過都知道,你既然這麼瞭解,那快說說我爹這到底是怎麼了。”
尚閣當然瞭解了,作為一個切過闌尾的男人,他對這些症狀簡直了如指掌,現在尚閣已經基本確定沈三的確是闌尾炎!
這玩意可不是吃藥能吃好的,尚閣還在思索著怎麼把這件事最大化的利用,一旁的沈萬豪看他面色凝重的不說話,心裡直犯怵,他忐忑的問道:“尚閣,我爹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啊。”
如果眼神有殺傷力,此刻沈萬豪已經被他老爹給分屍了,尚閣尷尬的‘咳’了一嗓子,說道:“沈伯父的病我好想曾經耳聞過,這樣吧,容我回去好好的想一想,等我想起來了,再來嘮叨。”
沈三狠狠的瞪了這個不孝子一眼,轉過頭對尚閣和善道:“沒關係,小兄弟也不用有壓力,尚諾真能出的上力,事後沈某定當厚謝。”雖然沈三心裡急得不行,但也知道希望渺茫。
告別了沈家父子,尚閣和飛羽出來後隨便找了一家客棧歇腳,最近幾天他是不打算走了,尚閣沒注意到,在他上方的屋頂上,立著一個俏影,薄紗隨風飄揚,婀娜的身姿美的有些不真實。
夜晚,尚閣的房間裡一片漆黑,他在床上枕著手臂思考著如何破局,這時候,一道黑影從窗戶閃了進來,坐到了客房的木桌前,月光只照亮了她的半個身子,但已然能確定這是個絕美的女子。
尚閣對這人的出現並不意外,他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焦慮,笑道:“你終於來了,瓶兒,許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啊。”
這人正是呂瓶兒,再次見到尚閣,被熟悉的調笑,呂瓶兒已經是沒了脾氣,她說道:“你這人,說話就是這麼沒個正經,如果可以選的話,我寧願再也不見你。”
尚閣聞言一笑,瞬間翻身而起,呂瓶兒立刻緊張道:“你幹嘛,別過來,給我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說話間,銀針都掏了出來,只要尚閣敢亂動,她絕對不會留手。
尚閣也很是配合,他立馬不敢動了,無奈道:“喂,瓶兒,咱們之間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吧。”
呂瓶兒沒好氣道:“哼,你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有數,我警告你,如果膽敢再對我圖謀不軌的話,我絕對閹了你!”
尚閣此時只恨自己沒有神功在身,但凡給他一個穿越者該有的福利這小娘們敢這麼囂張嗎,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對呂瓶兒的威脅,尚閣還真是挺受用的,他板正的坐在床邊說道:“好了好了,我不動,瓶兒你動..不..你說,這次來找我是匯通號遇到了什麼麻煩了嗎。”
見說到了正事,呂瓶兒不搭理尚閣的嘴賤,說起了此次的來意,她說道:“匯通號用你的那些點子發展的很順利,除了仙陽城和陰陽關一帶,生意基本已經鋪開了,這兩個地方距離邊關太近,戰爭的影響根深蒂固,對於謀利,當地人更想要的是安穩,所以儘管匯通號的活動力度很大,但他們對匯通號這個新錢莊的信任還是沒有天下錢莊的大。”
尚閣認真的聽著,點點頭道:“沒關係,先以富饒的地方為首要目標,那些長年處在戰爭陰影下的地方不值得投入過多,還是先把匯通號的招牌立起來再說。”
呂瓶兒贊同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現在天下財莊已經做出了反擊,可恨沈三這人不要一點臉皮,竟然就把匯通號的運作方法給照搬了過去,尚閣,對此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說到這事呂瓶兒就一陣氣惱。
尚閣一點也不意外,說道:“商人嘛,都是唯利是圖的,面子和尊重都是你成功後的附贈品,沈三是個成功的商人,這麼做也無可厚非,辦法也不是沒有....”
呂瓶兒趕緊豎起耳朵準備聽尚閣的錦囊妙計,再見佳人,尚閣那躁動的小心思又活了起來,他拍了拍身邊的空處,熱切道:“瓶兒,你坐過來,這事太過緊要,以防隔牆有耳呀。”
呂瓶兒臉色立馬拉了下來,她還一心想著大事呢,這尚閣三言兩語間竟然又現出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