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終於進入正題,孫言‘哼’了一聲,說道:“那孫某就直說了,錢掌門,您的二女兒錢雅茹無故擅闖夫子堂,出手傷我我門內執教,這事兒,您看怎麼處理?”
錢敏說道:“小女生性頑皮,小孩子家做事又沒個輕重,這事兒我願意代女兒向夫子堂賠償,孫師只管說一個數目出來,錢某保證,絕對不還口。”
錢敏打算破財免災,但夫子堂苦心積慮的可不是為了那點賠償,孫言說道:“錢掌門莫要避重就輕,夫子堂也不會在乎那些俗物,當日事出之時正值學堂人聲鼎沸,半數以上的學子都目睹了那一幕,二小姐這一舉措可謂是讓夫子堂顏面盡失。”
錢敏眉頭深皺,錢慧接過話茬,說道:“不知孫師想要怎麼處理此事?”
孫言看錢慧接話他也不介意,對這位秀外慧中的大小姐孫言有所耳聞,知道她在一線天的重要性,孫言對她說道:“時至今日,夫子堂的意思是讓二小姐親自上學堂道歉,以恕當日之過。”
話音剛落,錢慧臉色一變,想也不想的立馬拒絕道:“不可能!”錢敏和洛玲花也是面色凝重,他們雖然不知道其中的細情,但深知讓心高氣傲的小女兒去主動認錯是不可能的,這比殺了她還難。
人群裡,尚閣罵道:“TMD,飛羽,你的刀呢,借我用下,我要去活劈了這群渣滓!”
飛羽默默的把背劍接下遞了過去,說道:“我從不使刀,用這個吧。”
尚閣看著一臉認真的飛羽,頓時無語了,這木頭難道聽不出我是過嘴癮的嗎,這麼耿直,小心單身一輩子!
錢慧果斷的拒絕,孫言把目光看向了錢敏和洛玲花,發現這兩人沒有一點商量的意思,他不由沉下了臉,孫言說道:“既然錢掌門不願就此事做出補償,那孫某無話可說,待我回去之後自會昭告天下,同時去京都面見聖上,讓天下人給評評理,到底是誰對誰錯。”
這話是真的嚇到了錢敏,現如今朝廷半數文官都出自夫子堂,真讓孫言告了上去,肯定會順利見到聖上,先不說現在一線天理虧,到時候就算是一線天佔理也討不到便宜啊。
而且錢敏還察覺到最近朝廷對江湖上的門派越來越上心,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一線天經歷三次改朝換代,深知當朝聖上對他們這些江湖門派是個什麼態度,這時候萬萬不能去觸黴頭的,萬一因為這件小事成了導火索,那一線天就真的要蛻一層皮了。
錢敏沉聲道:“孫師,此事可還有商量。”
孫言見錢敏有服軟的意思,心中得意,宛如勝利者一般笑道:“錢掌門,我也不願意鬧到那個地步,但是二小姐已經做出了有損夫子堂門沿的事,唯有二小姐親自去賠禮道歉,方能挽回顏面。”
看孫言是鐵了心要讓小女兒去賠罪,錢敏和洛玲花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焦急,這時候,錢慧站了出來,她說道:“孫師,此事也並非眾人看到的那麼簡單。”
孫言看來,錢慧叫人把翠枝叫了出來,錢慧挽住翠枝的手說道:“據我所知,小妹打傷的那人叫左流風,這位姑娘就是他的妻子,翠枝,你現在可以把你的冤屈說出來了。”
翠枝站在眾人前,雙目無神,她點點頭,把左流風如何欺騙她,利用她出賣身子賺錢的事情說了一遍。
人群立馬大驚,這事兒竟然還有這樣的波折!照翠枝的說法,別說是打那人渣一頓了,殺了他也不為過啊!一時間廣場上議論紛紛,風向也開始往一線天那邊轉變。
錢慧乘勝追擊的說道:“孫師,我相信夫子堂是一時看錯了人,才混進去這種害群之馬,小妹雅茹也是聽說了這件事後才憤而出手傷了左流風,我這麼說沒有為小妹爭辯的意思,夫子堂出了差錯你們自會處理,小妹逾越出手,錯了就是錯了,我們還是會給出補償,但請孫師諒解小妹雅茹的真性情,免了那賠禮道歉的條件。”錢慧挑能說的說,極力為錢雅茹辯爭。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我們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但究其原因也是因為你夫子堂進了敗類,這麼一對比,錢雅茹哪裡有什麼錯,簡直就是為民除害的女俠呀。
人群紛紛出聲為錢雅茹打抱不平,包括之前跟隨夫子堂來的那批人也加入了聲討,眾人看孫言幾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是非不分的糊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