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兒把沈萬豪帶到了一處房間就告退了,這是一間迎客廳,屋裡到處飄滿了清香,想到馬上要見到傾城花魁呂瓶兒,沈萬豪心中激動不已,他端端正正的在椅子上,等著花魁的現身,腦中飛快思索著一會兒該說些什麼話討呂瓶兒歡心,那做派,比見他爹還鄭重。
呂瓶兒也沒讓他等太久,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從內室走了出來,看到肥頭肥耳的沈萬豪第一眼,她就有些失望,這人離她想象中的樣子差太遠了,她知道沈萬豪,早在來清水鎮之前,她就調查過這裡的資料,沈三之子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
心裡雖然十分失望,不過她的臉上絲毫沒有表露,俊俏的小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問好道:“抱歉讓沈公子久等,小女子呂瓶兒,這廂有禮了。”
近距離之下看到呂瓶兒的曠世容顏,沈萬豪大腦有一瞬間的宕機,不過反應倒是不慢,他立馬起身道:“呂姑娘客氣。”說完,就不知道怎麼辦了,接下來該幹什麼他是一點頭緒也沒有,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緊張的手都不知道怎麼放。
呂瓶兒也看出了他的窘迫,主動找著話題,自認為投其所好道:“想不到沈公子年級輕輕就有如此詩才,實在是讓瓶兒羨慕啊。”
沈萬豪有個屁的詩才,真讓他作詩,估計也就是‘樓上一美人’的水準,他現在有些後悔了,這強行裝B的後遺症已經出來了,他額頭冒汗,緊張的說道:“哪裡哪裡,在下這點才華,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想要把這事兒翻篇。
呂瓶兒還當他是謙虛,笑道:“沈公子也不必過謙,似您這般才華,早晚是要名揚天下的,瓶兒有幸親身經歷這等佳作出世,也是倍感榮嫣啊。”
還名揚天下?沈萬豪聞言連連擺手,緊張的說道:“瓶兒姑娘太抬舉在下了,天下能人異士頗多,哪裡是沈某能比的。”
呂瓶兒八面玲瓏,有她在,兩人之間也不至於那麼尷尬,就這麼硬聊著,說說川水河流,說說民間趣事,偶爾提一提當今世事。
越往後,她心中越是奇怪,這沈公子的關注點怎麼那麼...那麼俗氣?
比如說,呂瓶兒講起她遊歷大川經歷的時候,沈萬豪顯的一竅不通,反而對當地的青樓賭檔,茶樓飯莊如數珍哲。
再比如,呂瓶兒說起民間流傳甚廣的愛情故事的時候,沈萬豪總是能找到庸俗的角度,將這美好的愛情故事給變一個味道。
她心裡幾乎可以確定,那‘雲想衣裳花想容’的絕句絕對不是他寫出來的,這背後一定有人代筆!
看透了這點,她再也提不起一點興趣,也不再主動搭話。
沈萬豪也奇怪,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健談了,哪知道是全靠呂瓶兒在給他喂話兒,這一時間呂瓶兒沒有了交談的興趣,他頓時又不知道說什麼了,兩人之間的氣氛尷尬的可怕,沒多久,沈萬豪就受不了了,主動告退。
呂瓶兒客氣的把他送出了門,房門一關上,她立馬低聲道:“環兒。”
話音剛落,只見空空如也的房間中頓時出現了一道模糊的黑影,慢慢的黑影凝實,環兒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這裡。
“環兒在。”
“當時沈萬豪身邊坐了什麼人嗎?”呂瓶兒還是不死心,想要找出這個作詩的人。
環兒跪在那裡,頭也不抬道:“有兩個男人,小姐,需要查嗎?”
“嗯,等下拿給我,下去吧。”
“是。”
那片空間又是一陣晃動,然後環兒就消失不見了,這是她們家族的一種獨特功法,一直是傳內不傳外,環兒忠心耿耿,才被賜下了修煉資格。
尚閣早在沈萬豪他倆聊天的時候就走了,當時他發現商機,高興之下多喝了幾杯,沒多久酒勁兒就上頭了,固商武看不得那撒酒瘋的丟人模樣,強行把尚閣給扶了出來,這回宗門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路上,尚閣一身的酒氣,路邊蹲著的乞丐看到他們,眼前一亮,就紛紛圍了上來,這些乞丐最喜歡糾纏這種喝醉酒的人,大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