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憐笑了笑,沒有作答。
“您不說話小九便當您默許了。”
“張先生,從今日起小九兒就是你的人了。”嬴九對張禾行禮,笑吟吟道。她並不認為張憐默許了她和張禾的婚事,她還在開玩笑。
“先生。”張禾抱拳,拱了拱手。他知道先生不說話就是真的同意了,並非是不想說話。
“小九姑娘能輔助你,且她的情意不假。”張憐揮動拂塵,目視遠方山頭淡淡道,“最重要的是能幫你渡過大難。”
張禾沉默。
嬴九身軀微顫,愣住了。
“禾子你的性格太過剛強暴烈了,寧折不彎,寧死不屈。”
張禾彎腰抱拳。
“你改不了,就算楓兒死了你都改不了。”張憐淡道。
他覺得霧罩遠山很美,於是霧氣上湧匯聚成雲,繚繞不老青山。
張禾閉目,抱拳不動,紋絲不動宛如雕像。
嬴九反應了過來,捲袖,抱拳,對張憐再行禮,臉上沒有了往日輕浮的笑意,只有身為晚輩的恭敬謙卑。
微風拂過,百年綠柳輕舞,橋下流水潺潺,張憐走下石橋,走向張家祖祠,行人紛紛讓出一條道路。
張憐看向一個英國籍的遊客,金髮碧眼的遊客瞬間倒在了地上再無聲息。
旁邊的外國人卻連尖叫都不敢發出,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他們不知道他為什麼無故殺人,但是他們的原始本能在告訴他們,不要出聲,保持沉默,不然真的會死在異國他鄉。
祠堂內外都有稚童在遊戲,這些稚童比老人青壯膽子大,不但敢直視張憐,甚至敢和張憐對視。
張憐對其中一個抱著皮球的孩子笑了笑,邁步跨越祠堂門檻。
翻手,手中多了一炷香。
香插香爐,張憐沒有行跪拜禮。
祠堂大門輕輕閉合,祠堂內的人眨眼間憑空出現在了祠堂外。
清風吹進祠堂,吹動如雪白袍。
祠堂內僅剩張禾,嬴九,張憐三人。
張憐不開口說話,但二人卻知道他想說什麼。
沒有鞭炮,沒有親朋慶賀,也沒有十里紅妝。
一拜天地。
二拜先祖張憐。
夫妻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