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堤壩長滿荊棘。”戴上了面具的張禾朝廖罌等學生喊道。
學生們拿出學校派發的種子,將法力注入種子,讓種子生長出荊棘藤蔓,然後操控荊棘藤蔓的生長方向,讓它們沿著海面生長。不到三分鐘,上百根手指粗的荊棘藤蔓纏繞在一起,一點點覆蓋大壩表面。
休息十分鐘,再次注入魔力,這一次覆蓋了大壩朝海一面,百分之八十的荊棘藤蔓開始超海水生長。宛如錯綜複雜,交疊的綠色毒蛇。
能夠為這次戰爭做一些事情,學生們是很高興的,所以非常專注非常認真,態度很端正。
大壩上除了學生外,還有獵人,和瑤海的民間法師,這些法師會的魔法很少,而且修為都偏低,甚至不如廖罌的學弟學妹,但他們還是響應號召,來到了大壩上。他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將法力注入七十二面法旗,鞏固這道抵禦幽靈的生命線。
這些民間法師雙手亮起的光芒,並不絢爛,光照面積也不大。
但是一千,一萬個普通的他們站在堤壩上,站在法旗後,都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時,他們手上泛起的光芒,組成了一道絢爛的幻彩長河。
大壩上魔法的光芒明明滅滅,宛如嬰兒均勻呼吸著。
嬴九冷漠的注視著身後的民間法師們,民間法師們的目光神情都很專注,專心的將法力注入到法旗之中。
出生在一個極端利己的家族的嬴九,從小接受的教育絕不會容許她做出這種事。
她只會是那個呼籲他人犧牲,團結一致奉獻,然後自己躲在後面時刻準備棄船逃跑的人。
然而,偏偏是她這種人活得最好。
城市裡,高樓大廈內的人望著堤壩上的夢幻長河,握緊了雙手。
嬴九驀然回首,眼眸藏著化不開的憂傷哀愁,她的髮帶和烏髮在如水月華中飛舞,法旗燃燒的烈焰加身,她像是甘願為了天下蒼生犧牲自我,無悔墮入無盡鬼海的白衣謫仙。
她驀然回首,為的只是想在燈火闌珊處尋覓到某人的身影,再看他一眼。
想再看他一眼,也想他再看自己一眼,求他不要忘了自己的模樣。
“張先生,如何?我驀然回首的瞬間是否驚豔到了你?驀然回首,你在燈火闌珊處,你,是張先生。”嬴九笑吟吟道。
她的話只有張禾聽得到,畢竟她還是挺在意在普通人眼裡的形象的。
“嬴九,你覺得你對我重要嗎?”盤坐在大壩外,十米空中的張禾淡道。
“重要至極。”嬴九笑吟吟道。
在大壩上的人眼裡,神秘莫測,宛如古代玄幻小說中神仙的張禾搖頭,“再想一次。”
“不重要?”
張禾沉默了一會兒,望著一點點推進的鬼霧眼神莫名,“沒有你,對我很重要。”
“那我們讓劍飛一會?”嬴九哈哈大笑。
張禾取出自己的佩劍。
兩人化作一紅一白兩道虹光,白光在飛入鬼霧之前調皮地繞赤色紅光飛行了十幾圈,形成螺旋的白色劍光。
虹光殺入重重鬼霧。
男人環視萬鬼,白衣少女乘機,將背貼到了他的背上。
男人回眸,面似冷鐵,白衣少女眨了眨多情的眼眸,輕輕張開紅唇,“只此一次。”
十萬幽魂襲來,陰風怒號,萬鬼的淒厲叫喊使得海面宛如修羅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