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等災難面前,愛顯得如此無力。
哪怕對孩子有著世間最真摯的愛意,一位母親也不能將懷中的孩子保護。
她抱緊孩子,也只不過是讓孩子有片刻的安寧而已。
對孩子而言被母親擁抱住,那麼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在他們心中父母無所不能。睡一覺,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好了。
婦人捂住了自己調皮孩子的眼睛,她親吻他的額頭,嘴唇在顫抖,身軀因為即將引來碾壓的厄運而戰慄。
孩子什麼都看不見,他相信母親會一如既往的保護好自己。
婦人在這最後一刻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夢醒了就好了,睜開眼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並沒有感受讓人無法承受的劇痛,婦人和她懷中的孩子只感覺像是自己被推了一下,然後就失去了感覺,陷入了沒有任何存在,無窮無盡,無限大的虛空之中。
半分鐘後,男人高舉魔法杖,他冷漠的注視著血肉模糊,宛如人間煉獄的長街。
曾經對他出言不遜的衛兵被砸成了肉泥,慘不忍睹。
紅色的光團從男人的魔杖杖尖射向天穹。
紅色牡丹煙花在夜空綻放。
潛伏在城市之中的叛軍按照計劃迅速佔領制高點,架重炮防禦,和四面城牆四大衛軍展開激烈的廝殺。
不到十分鐘,雙方死傷人數超過三千人。
反叛軍早已經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交通樞紐埋藏了炸彈。
一旦衛軍,王宮法師達到指定地點後便立刻引爆。
哪怕是王級法師,如果反應不及時也會被爆炸烈焰吞沒殺死。
一百名衛兵在經過酒吧街時,被埋藏在地底裡的高爆炸藥炸成了血沫,恐怖的衝擊波摧毀了兩旁的酒吧,震碎了玻璃,把儲存美酒的地窖炸塌陷,酒吧街上空瀰漫著誘人醉人的酒香。
屍臭混合酒香,酒吧街燃燒著熊熊大火,廢墟殘骸壓死了不少人。
王級魔法師,也只不過是擁有了在戰爭中存活的資格而已。
只要不參戰他們就可以活著離開戰場。
而沒有掌握魔法的普通人,連大街都不敢上,家裡有地窖的躲進了地窖裡,沒有地窖的平民聽著外面震耳欲聾的炮擊聲祈禱,祈禱炮彈不要落到他的家中。
戰爭中人宛如朝生暮死的蜉蝣,那麼的脆弱。
“轟隆隆——”一發炮彈從燈塔射出,與一位飛行的法師擦肩而過,擊中一棟樓房,樓房的五樓,六樓,七樓裡躲在廚房裡,床底下,衣櫃,牆角的居民無一倖免,男女老幼,被衝擊波炸成了碎屑,殘肢斷臂和磚石一起在空中高速旋轉。
炮彈是針對法師防禦的特製炮彈。
王級魔法師的防禦在它面前宛如白紙一般薄弱。
佔領斜坡制高點的反叛軍軍官已經殺紅了眼,一發又一發炮彈落入居民樓,一棟又一棟房屋的倒塌,塵埃四起,硝煙瀰漫。
一發炮彈落在一棟房屋的一樓,烈焰點燃了一樓所有的木材,衝擊波將承重柱直接掃斷,居住在一樓,二樓,三樓的平民全部死亡。
房屋宛如一個被掃斷了雙腿膝蓋的巨人,一點點傾斜,在大炮的轟鳴聲中一點點跪倒。
房屋中的平民宛如裝在玩具盒子裡的小塑膠人,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
半小時前,這條街道原本有五十多棟樓房,到現在只剩下不到七八棟殘破的樓房。
衛兵無法依靠房屋作為掩體前進,因為房屋扛不住一發炮彈的轟炸就會倒塌。
他們只能原地等待上層下達指令。
不是沒有王級法師率領軍法師從天上,地下發動攻擊。
可是反叛軍也有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