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殼內的墨紅色長髮女子並不害怕張禾,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個世紀的她坐在蛋殼裡,一點點剝殼,不緊不慢。
所有剝下的蛋殼她都會整整齊齊的堆疊在併攏無間的雪白長腿上。
她寧靜安詳的黑色眸子彷彿藏著一片璀璨浩瀚的星空,閃動著的不知是水光還是星光。
剝出一個可以不必彎腰就能走出蛋殼的橢圓形空缺後,女子便不再剝殼,坐在蛋殼內,一點點啃起了蛋殼,發出吃薯片的清脆喀嚓聲。
她在等,她並不著急,就算下一秒會被取走性命,她也毫不在乎。
千年的漫長歲月裡,她見過太多生離死別,也親身經歷了摯愛之人無聲無息遠去。
去那很遠很遠,遠到她觸及不到的輪迴彼岸。
在一次又一次的喜怒哀樂裡,她已經一點點淡漠了生死,逐漸對七情六慾麻木。
女子眼眸半眯,安詳的看著牆壁上的經文壁畫,宛如一尊玉觀世音。
她神情冷清,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冷漠,彷彿看穿了紅塵俗世,不再會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然脫俗,氣質似險峻奇峰頂上的浩渺雲煙,難以捉摸。
見女子那麼老實,張禾也不急。
在沙灘上脫光衣服,在月下做了一會熱身運動後,才穿上母親給他準備的灰藍長衣。
女子並不知道寶塔外發生了什麼,但是到她這個境界修為,已經冥冥之中能夠感應到未來的事情,時間越近感知越強烈。
她抽出了一把紅柄長劍,漫不經心的用長劍劃過自己沒有絲毫血色的慘白手腕,神情姿態慵懶至極。
好像劃破的根本不是她的肌膚,流出的血也不是自己的,不痛不癢一般。
“哈嘍,你也用劍啊,真巧,我也是一名劍客。”進入了寶塔內的張禾有些驚喜有些意外,他半跪在地上對黑髮女子笑道。
說完,他為了證明自己“劍客”的身份,取出了自己平日裡在七星子措練劍用的青竹劍,威風凜凜的揮舞了起來。
“霍霍哈嘿,世間哪個敢言不敗,誰敢道人間無敵。”
張禾的神情和語言並不嚴肅,語氣像是在開玩笑。
每一次隨意灑脫,狂放不羈的揮劍,卻都給人一種圓滿無缺,遊刃有餘的感覺!
女子看呆了,幾秒後,一滴淚竟然從她的眼角滾落,從她沒有半點表情的面頰落下。
碎在她握劍的手背上。
她張著唇,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身前的少年身影,在一瞬間,和千年前那個暴戾又溫柔的人完美重疊。
“師父,您終於來找了。”女子臉色紅潤,肩膀和脖頸,渾身所有敏感處都染上了一層紅暈,魅惑勾人至極,不復幾秒前清心寡慾的少婦模樣。
千年前那個粗暴至極的男人烙印在她骨髓裡,深深紮根在她靈魂深處的感覺已經甦醒,正如潮水般瘋狂喚醒著她身體最原始的欲i望。
女子知道,師父最喜歡看她在地上跪著,被情火焚身卻得不到滿足的可憐又賤兮兮的模樣,於是爬出了蛋殼內,宛如蜜桃般的雪白滾圓還有意無意的像貓咪一樣撅起。
她雙眼水霧朦朧,淚汪汪望著張禾,如果不是烏髮遮住了後背和垂落在身前,張禾能看到的可就太多了。
張禾嘴角抽搐,滿腦子都是問號!
後退數步,張禾持劍橫在身前,“你想幹什麼,妖女,信不信本大師超度你!讓你,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可不是那種會被美色動搖的人!”
這個邪聖凰是想和他玩角色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