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法師。”張禾把酒杯放在腿邊,杯中酒絲毫漣漪不起。
“我可以感覺得到你是一個很強大的法師。”克萊兒心底有些小驚訝,沒想到在此居然可以遇見一個神咒師。
如果不是聖母的祝福,讓她獲得一顆無暇的明心,她無法知道面前的男人居然藏的如此之深沉。
“修為還行。”
“您想批判神不作為嗎,我感覺得到你對神有不滿,來自東方的張先生。”
克萊兒知道張禾姓張不奇怪,因為張禾短袖上繡著——免貴姓張,而她恰好精通東方文化。
“我的母親對宗教文化略有研究。”
“但說無妨。”克萊兒頷首笑到。
張禾看著臀如白蜜桃的克萊兒,將母親筆記本上對西方宗教的剖析,所見所聞緩緩道出,一字不漏。
張禾節奏把握的很好,不緊不慢,克萊兒默默聆聽。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克萊兒跪姿不變,似乎一點都不感覺痠痛,神情依舊是那般淡然隨和。
她很高興能夠遇到張禾這樣子瞭解聖教的人。
但在三十一分鐘時,克萊兒因為張禾的一段話臉色微變,在四十分鐘時,她再也忍不住,嬌軀顫抖,霍然起身,憤怒的與張禾爭辯。
兩個人引經據典,爭吵的唾沫橫飛,張禾神色不變,淡然安坐,變的只有語速。
克萊兒站在神像前極力為神和天使做辯護,不退半分,銀色光束中的她唾沫星子從張開的紅唇中飛出。
五十分鐘時,克萊兒再無話可說,竟後退了一步跌坐在木板上。
張禾毫不留情,乘勝追擊,攻勢兇猛,他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匕首刺入克萊兒的心臟,在她心中的信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猙獰的劃痕。
克萊兒臉色蒼白,她握著胸前的白銀十字架,嘴唇蠕動說不出半個字。
“如果現在你還為你的神你的天使辯護!”
“那麼只不過是因為你真切,實實在在的從什麼狗i屁天使身上獲得了能夠讓你高高在上的魔法!”
“現在的你,已經不配再與我論道。”張禾淡然起身,沒有喝一滴葡萄酒,推開教堂的大門,任由月光灑落肩頭面頰。
克萊兒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張禾消失不見。
月光灑進教堂,灑在紅毯上,無助的克萊兒沒有回頭望神。
她的信仰已經被摧毀了,被粉碎,被踐踏,可是她不會與父親,與自己的教父說半個字。
她不會敢與他們傾訴,因為此時此刻她已經不再信任身後的神,還有神光籠罩下的天國。
如男人所說,如果她還為她曾經信仰的神和天使辯護半個字,那隻不過是她捨不得異界的神和天使賜予她,讓她能夠高高在上,享受億萬眾生頂禮膜拜的至上魔法罷了。
她現在就好像男人說的故事裡的那個奴才一樣。
身為好奴才怎麼可以不幫主子說話呢,哪怕主子做錯事了,那也得說是對的。
因為如果不討好主子,不為自己的主子辯護,那可就沒有血淋淋的肉吃,就沒辦法在別人面前狐假虎威了啊。
克萊兒掩面哭泣。
她捨不得的,無論是億萬眾生頂禮膜拜的感覺,還是無與倫比的至上魔法。
在這兩個面前,對錯顯得那麼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