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後巷,肖寧和男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總覺得對方的樣子有些眼熟,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男人深邃的目光看向巷子口,那纖瘦的身影漸漸消失,低沉的嗓音喃喃自語。
“元恩……”
——
去派出所的路上,肖寧說了一下來龍去脈——因為老房子拆遷問題,和開發商談不攏,對方用了下三濫的手段。
先是派人上門騷擾,逼元老爹動手傷人,然後再報警拘留。
“有兩個人傷勢不輕,一個被師父踹斷了肋骨扎破了膽,另一個……腦震盪。
具體的傷勢評級還沒下來,但是我問了一下,如果夠二級的話……”
“我爸會坐牢?”
肖寧抿了抿嘴,淺淺的“嗯”了一聲,車內一陣沉默,元恩眉頭鎖成釦子,心亂如麻。
元家是武學世家,世代習武,祖上出過武狀元不說,也為武術界培養了不少人才。
幾年前,元家老爺子元豐進山修行,館主就由兒子元鷹繼承。
從去年開始,就有幾家房地產開發商陸續來問元家武館這塊地,都被元鷹回絕。
今年年初開始,這地就被陳家盯上,不斷派人過來協商。
起初幾次態度還算商量,可見元鷹油鹽不進,就有些急了,弄出這麼一個損招兒想要元鷹乖乖就範。
現在路是明擺著了,除非元鷹答應賣地,否則是別指望那兩個住院的人同意私了。
重重嘆了口氣,元恩哽著嗓子開了口:“我爸絕對不可能為了和解而答應賣地。”
肖寧見她這樣,有些於心不忍。
“元恩,你放心,師傅肯定不會有事的,只要大師兄……”
“大師兄人在國外封閉集訓,根本就聯絡不上。
我看對方就是故意鑽空子,想要逼咱們乖乖就範。
這些人心腸也太毒了!”
元恩越說越激動,肖寧的車速也漸漸快了。
等倆人到了派出所,連元鷹的面兒都不讓見,跟人家家屬點頭哈腰賠禮道歉全都不行,對方就是不答應和解。
雖然和預想的沒有區別,可是倆人還是有點喪氣。
看來這個開發商是死盯著她們家這塊地不放了。
“都怪我沒用,不能給師傅當靠山,讓師傅受苦了。”
肖寧自責的語氣讓元恩更是難受。
她這做女兒的更沒用,一點忙都幫不上,可惜就是他們元家沒有大靠山,不然的話還用得著被這些小人威脅嗎?
靠山?!
元恩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
誰說她家沒有靠山的?
“二師兄,你還記不記得我爺爺之前總掛在嘴邊的那個發小?”
“你是說師公老唸叨的那個霍遠山?”
“沒錯,就是他。”
肖寧臉色有些糾結。
“可是……不是說都很多年不怎麼聯絡了嗎?更何況,咱們也保證不了師公說的真的還是開玩笑的啊。”
說到底,他是不信元老爺子能和霍家這種背景的人攀上關係罷了。
其實元恩也不信,一直當故事聽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