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的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顧煙八成還覺得對方好虛偽。
可霍君臨這樣說，她卻只認為對方是真的沒覺得顧大小姐這個身份有什麼值得被他當成一回事的。
但是……
霍君臨若不是因為她顧家大小姐的身份才這麼保著自己，甚至還動了葉傾傾，那……是為了什麼？
原本有個不該有的念頭閃過腦海，下一秒，顧煙就立刻否定掉——畢竟，霍君臨親口承認他心裡有人。思來想去，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蔣家那邊拿出了更加豐厚的籌碼。
如此想著，顧煙反而鬆了口氣。
早飯過後，霍君臨開啟電腦和蔣育紳視訊會議，顧煙拿出筆記本坐在攝像頭外速記。
“霍總，實在是不好意思了，我這邊臨時有些私事需要處理，所以沒辦法只能爽了約。”
霍君臨靠在椅背上，臉上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似乎也沒有因為爽約這件事有什麼不滿。
“蔣先生的訊息也很靈通，知道我和葉弘銘鬧起來，才急匆匆地聯絡我。”
影片裡，蔣育紳臉上的笑容沒變，更是多了幾分虛偽。他四十來歲的年紀保養得宜，看上去並不顯年紀。
“霍總這麼說倒是有些冤枉我了，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懷疑過你要合作的誠意。我也確實沒想到葉家那邊竟然也急著拉攏你到這樣的地步……”
霍君臨淺淺抬眸，似笑非笑。
“隔岸觀火，熱鬧看夠了。”
蔣育紳：“……”
霍君臨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不輕不重地放下茶杯，發出一聲悶響。
“你是擔心你手裡的那些專案保不住吧？放心……”
頓了兩秒，又接著低沉了幾分嗓音，說道：“你在意的專案，一個都不會落到你手裡。”
蔣育紳維持著表面平靜，笑得十分儒雅。
“霍總，我們之間是不是有是什麼誤會？”
一直聽著會議內容無從下筆的顧煙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秘密。
原本還以為霍君臨這一番操作是為了跟蔣家合作，怎麼反而讓蔣育紳這麼下不來臺？
偷偷瞥了一眼電腦螢幕上的畫面，蔣育紳原本握著紅酒杯姿態悠閒，此時也微微前傾了身子，臉上溫和的笑險些繃不住。
霍君臨收起笑意，直接亮出自己的牌：“你放出風聲給葉家，否則我也不會收拾這麼一個爛攤子。既然不信任我，那我也不需要浪費時間在你身上。
蔣育紳，在我面前，收一收你虛偽的面孔。”
說完，不等對面再有反應，霍君臨直接退出網路會議室，切斷了畫面。
顧煙人都懵了，下意識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辛奇——只見他臉上絲毫沒有任何驚慌的樣子，顯然是一點也不意外霍君臨會這樣做。
粵城三惡，霍君臨來一次就得罪了倆，他這生意還談不談了？
即便是心裡隱隱知道霍君臨絕對不是不給自己留後路的人，可眼前這路都要走絕了，他要怎麼置之死地而後生？
影片關上的瞬間，蔣育紳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直接把手裡的酒杯砸在地上。
“真是給他臉了，敢跟我這樣說話！他以為他是個什麼東西？仗著自己現在得勢就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