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起來還很熟悉的樣子。
賙濟拍了拍大柱的肩膀,得意的朝宋彬這邊望了眼。
舒琳明白為什麼今天給大柱打了一天的電話,都打不通,原來他跑到了賙濟的門店。
舒琳就要上前質問大柱,宋彬卻一把拉住了她。
她掙扎了兩下,發現掙扎不開,就這樣怒氣衝衝的瞪著大柱。
大柱正在跟賙濟交談些什麼。
兩人說完話,舒琳突然用力,甩開宋彬的手,衝上前直視熊志柱質問他:“你最好跟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柱面無表情,不冷不熱的回答道:“解釋什麼?沒什麼好解釋的。就你看見的這樣。”
舒琳冷笑,失望的看著他。
“大柱,宋彬把你當兄弟、我在海城也只有你和宋彬這兩個朋友,呵呵!我真是想不到,昨天當著我們的面還說就算餓死也不可能給賙濟打工。今天呢?你說的話是放屁嗎?”
“賙濟怎麼搞咱們你不清楚嗎?你跑來投靠他,你良心是被狗吃了?”
大柱只是瞥了她一眼:“隨你怎麼想,你說被狗吃了就被狗吃了吧。”
“那我們門店呢?你就這樣撒手不管了嗎?你知道宋彬現在有多難麼?咱們發傳單,聯絡一天綠島家園的戶主,就為了找幾套房源,而你呢?你就這樣走了?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你配跟宋彬稱兄道弟嗎?”
宋彬跟大柱兩人只是對視著,都一言不發。
舒琳氣的眼淚花都快要冒出來了:“宋彬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好心帶他賺錢,他轉頭就把你給賣了,還跟賙濟這種人混在一塊兒,你說都不說一句?”
大柱呵呵乾笑,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說:“舒琳,我跟宋彬的關係用得著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麼?你有資格說我不配當他兄弟?”
“我跟他穿開襠褲在泥塘裡邊兒抓泥鰍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我不配跟他稱兄道弟?我不能跟他同甘共苦?”
他突然紅著眼睛,指著舒琳的鼻子大吼:“你自己問問她,他好賭成性的時候,是誰借錢給他?是誰一次又一次的幫他?我老爹在病床上躺著的時候,是誰頂著一家老小要吃飯的壓力從牙縫裡擠出幾千塊錢給他?老子不配?你先問問他配嗎?”
“打了幾天工,學到點兒皮毛就真的以為自己能開店賺錢了?真以為自己能耐了?狗屁!呸!”
大柱接著說:“老子昨天是說了餓死都不給他打工,我餓死是沒事。我爹呢?我老婆孩子呢?一家好幾張嘴都讓他們餓死?你知道我晚上睡我爹旁邊,一整晚那種漏風似得呼吸聲在你耳朵邊,一整晚響個不停你知道是啥感受嗎?”
“一不小心就容易感冒發燒,你知道那種速效退燒藥得從肛門塞進去嗎?你根本不明白,你以為的苦難、你以為的貧窮僅僅是吃不飽飯而已,你見過的也僅僅路邊穿著破破爛爛的乞丐問你要幾塊錢而已。你以為找不到工作,你以為職場上被領到罵幾句這就是生活的壓力嘛?”
大柱嘴角自嘲冷笑:“狗屁!我經歷過的苦難和壓你比你不知道多多少,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美其名曰對我好,打著什麼兄弟情義的口號質問我的良心。良心值幾毛錢啊?啊?”
他戳著舒琳的肩膀質問:“我問你良心值幾毛錢!”
舒琳被他狂躁的樣子嚇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呆愣愣,縮在宋彬身邊望著他。
兩隻手抓著宋彬的小臂,手心不斷冒汗。
“以後別來找我,我混的怎麼樣和你也沒關係。”
大柱說完,轉身離開。
宋彬叫住他淡淡說道:“既然好不容易找到個新工作就好好幹吧!多賺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