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嘯的話,蘇戰一怔,有些愣神。
蘇戰和他手下那群捕快,可以算是韓嘯在河遠縣唯一的班底。
韓嘯初到河遠縣,手中無兵無權,便將主意打到縣衙中三班捕快身上。
這些捕快身手一般,但好歹有個官身,震懾宵小、清肅地方還是能做到的。
特別是捕頭蘇戰,煉體四重,在河遠縣也算高手。
韓嘯在韓家是嫡系,哪怕不受重視,來到小小的河遠縣,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他自身修為也算得上河遠縣青年一輩頂尖高手,來河遠縣,還帶來百塊靈石的家底。
一塊靈石價值百兩白銀,普通捕頭一年也不過掙個三五十兩俸祿,百塊靈石,堪稱鉅款。
韓嘯出手豪爽,家中久在軍伍,與蘇戰也對脾氣,一番收買,便將捕頭蘇戰與一幫捕快籠絡住,好不親近。
一時間,韓主簿在河遠縣名聲大起。
可他的行為著實惹惱了縣尉劉昆。
三班捕快和地方廂兵的指揮權本都在縣尉手中。
主簿是九品文職,縣尉是九品武官,都是平級,沒有上下統屬之權。
韓嘯此舉,分明是挖劉昆牆腳。
劉昆氣不過,又不敢真與韓嘯作對,便將氣撒在蘇戰等人身上,每日各種刁難苛責,稍有不如意,便是棍棒加身。
三班衙役,苦不堪言。
韓嘯剛收服蘇戰等人,自然要為他們出頭。
官司打到縣令陸晨那裡,陸縣尊板著臉不說話。
師爺徐繼秋便做個和事佬,兩方勸慰一番,讓韓嘯和劉昆以抓捕匪患為賭注,輸的人便退讓一步。
韓嘯需要半個月內,解決侵擾河遠縣數月之久的匪患。
若是在期限內辦成此事,以後三班衙役都調在韓嘯手下,算是手中有了實權。
如果韓嘯逾期未能辦到,便要向劉昆擺酒賠罪,並將蘇戰等人交還給劉昆,從此不再過問縣衙兵事。
就像蘇戰所說,韓嘯輸了賭注不過罰酒三杯。
蘇戰他們再回劉昆手下,不死也要脫層皮。
眼見商定之期將到,蘇戰等人怎能不急。
“蘇捕頭,對我家主人如此不敬,你是不是對主簿大人有什麼不滿?”立在一旁的徐福看著蘇戰,面無表情的問道。
“卑職不敢。”蘇戰回過神來,低下頭,咬著牙抱拳一禮,躬身退後。
“大人,昨日聞聽大人外出探查時受傷,卑職等也是心急如焚。”
“昨晚劉昆派人帶話,只要兄弟們今日回去,他可以既往不咎。”
蘇戰躬身咬牙道:“劉昆的話我是不相信的,但兄弟們也要考慮自己的前程,大人這邊要是再沒有什麼進展,我怕是壓不住了。”
別人回去,劉昆可以既往不咎,可他蘇戰,沒有回頭路!
看一眼蘇戰,韓嘯放下湯碗,微微沉吟。
依照他的本意,自然是直接棄了官職,離開河遠縣,尋一處福地潛修。
三五十年後,必然成就一方高手,再去縱橫天下。
可昨夜打坐,冥冥之中有感,天道不可違。
他現在與原主人神魂融合,那他就是韓家十六子,河遠縣主簿韓嘯。
若他全盤否認原主人的身世,必然招來天道之罰。
如果真的被天道惦記上,以後修行之路,每一步都坎坷萬分。
特別是突破高層次境界時的雷劫加身,就算重活一次,韓嘯也沒有把握與天道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