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西奧一定是想利用我威脅斯科特先生。”朱利安沙啞著聲音說道,說完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她的喉嚨一陣生疼,並隨著她的說話聲,聲帶摩擦的粗糙的聲音越來越重,喉嚨滿是血腥味,那湧上喉頭的腥味讓她一陣噁心。
她的喉嚨本來就被約瑟夫的手下砍傷了,方才又說了一大番話,讓她喉部的傷口又裂開了,這讓她每說幾句話就會停下來咳嗽幾聲,之後又咽下喉嚨中帶血的痰。
“你還是別說話了。”艾維斯微微蹙眉,看著朱利安的表情,他也看出了朱利安的不適,勸她道,“就算西奧先生真的有什麼打算,你也得先活下來,才能知道。總而言之,我們暫時不會傷害你,你可以放心在這裡療傷。”
他可以放慢了語速,放緩了聲音,像是為了不嚇到一隻籠中的小鳥。
“暫時?”朱利安的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眼底依舊是難以融化的冰霜,“我就知道你們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如果真的要救我,為什麼不把我送回【生物科技組】,而是扣押在了紅楓莊園?”
她早就不是無知少女了。
能夠進入【血眼】組織,本就不是什麼泛泛之輩,更何況還能夠從底層摸爬滾打,從一個無名之輩變成斯科特的副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況且她還是個女人,要經歷的事情遠比一般組織成員要更多、更殘忍一些。
朱利安究竟經歷過什麼?
是否一開始就是冷若冰霜的性格?
她是怎麼看待斯科特的?
斯科特又是怎麼看待她的深陷困境?
這一切無從得知。
艾維斯只知道,面前的朱利安,就算已經成功脫險、被自己帶離了約瑟夫議員的莊園,依舊是個“刺蝟”,渾身都是刺,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一步。
或者說,她的警戒心就沒有放下來過,就算現在已經不再身處冰冷黑暗的北塔,她依舊“視死如歸”。
因為在她看來,西奧的紅楓莊園與約瑟夫議員的莊園並沒有本質的區別,唯一的不同是,一個人,以虐待她為樂,而另一個人,則想方設法地想要從她口中獲取與斯科特有關的情報。
“……”
艾維斯看著滿眼敵意的朱利安,默默地在心中嘆了口氣。
朱利安雖然不明白艾維斯到底打算如何“虐待”自己,但是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就算是不能走出紅楓莊園也沒關係,反正從加入【血眼】組織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預感到了自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哼,你們果然想囚禁我。”
“所以呢?你打算逃走嗎?”艾維斯一挑眉,看上去似乎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必須。”
朱利安回答得斬釘截鐵。
“那也得等你身體都好全了才能逃走吧。”艾維斯抬手做了個手勢,指了指朱利安那裹著紗布的手腳,“你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雙腿被打斷了骨頭,不能下床走路,身上有十多處刀傷——別在意,是為你檢查身體的女醫生說的,不是我親自動手檢查的。醫生們說,你還有點兒腦震盪,並且有點兒腎臟衰竭、心律失常,此外,還有點兒敗血症,失血過多的體徵。我看你現在雖然醒了,但也夠嗆,如果你現在要逃走,怕是連爬都爬不出去。”
“……你以為這樣說就能讓我留在紅楓莊園並且對你們倒戈相向?”
朱利安眯起眼睛看著艾維斯,一副“老孃心最狠”的表情——雖然紗布遮住了她的臉,她的表情艾維斯也看不清,但從她的語氣中,艾維斯也聽出了她的決絕。
這個女人不好惹,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狗急了還會跳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