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屍山血海。
宋朝的皇帝陛下,似乎又變得像二十年前那樣,霸道而狠辣,整個京都在“無方教”這三個字出現之後,立刻進入了戒嚴狀態,除了從中軍調撥入京的中部駐軍以外,再無任何人的進出。
而京都的很多人,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下令宵禁,進入戒嚴狀態。禮部尚書和大理寺卿的家眷親屬,當天就被下了天牢,御鑑司連夜審問。
徐天生統領重兵,當晚就不僅將禮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平日聯絡緊密的大臣,甚至是所有的王公貴族,重臣要員家裡搜了個遍,將所有有嫌疑的人,毫不手軟的統一下獄。
一時間,這皇宮的早朝,朝堂上的大員,少了三分之一左右,而牽扯的親眷家屬,聯絡緊密的人,上至三公,下至販夫走卒,無一倖免。儼然是徹底的要將無方教一網打盡啊。
很多人都在勸陛下三思,可是勸的人,家裡立刻又被搜查了一遍,有蛛絲馬跡的,都統統拿下,所以後來都沒有人敢勸了。
如果有人家裡搜出了,像是禮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家裡,搜出來了無方教標誌的黑袍和無方教教義這種東西,或者是被突如其來的搜查,嚇得驚慌失措,想要銷燬證據等的異常舉動的,能活捉審問的那最好,不能的,皇帝是給了殺無赦的指令的。
那些經歷審訊的,此刻才知道御鑑司的殘忍。
他們會用金針,或者是藥物,讓你強制保持清醒,所有的酷刑,都在你身上用一遍,當然,也因人而異。
有些審問的人,是用完鞭子,用火鉗,再用鹽水和辣椒水,來給你洗身子。有些是拔完手指甲,再拔腳趾甲,不行就一顆顆的牙齒,生生的拔下來。當然,這些,都是很文明的了,對付的都是那些文臣或者是軟骨頭。
還有一些武將,或者是硬骨頭的,一部分人是先把,那些問完了的、沒有用處的人,直接拉到他們面前,什麼都還沒有問,就將那些做榜樣的人一刀先砍了,讓他們先有個心理準備,不管是什麼官職,進來了這裡,生死不再由天,而是由這些審訊官。
還有些有惡趣味的,把那些死不認罪的人抓住,先是用鉗子或者鋒利的剪刀,一根根的,將嫌犯的手指剪掉,然後再是腳趾,最後再用錘子砸碎他們的膝蓋和肩膀。
還有些人喜歡“烹飪”,將那些人是手腳,放入滾燙的油鍋裡,一邊聽著犯人的愛好,一邊十分享受的聞著,油炸出來的肉香。
可能忠君愛國之士,能夠到死都不洩密,可像大理寺卿那樣,能及時地結果自己生命的人還是很少。
多數人,還是在天牢裡,被折磨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很快就拔出蘿蔔帶出泥,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批捕了已知的,所有的可能和無方教相關的人,加上親眷和一些家奴,足足數千人。
“禮部尚書馬維、大理寺卿許漢卿、京都副守備孫維義、翰林學士陳榮典、吏部侍郎姚德忠、兵部員外郎錢正、殿前副指揮使柳常義、宗正少卿傅博文……”
皇上拿著這手上一堆的名單,一字一句的在大殿之上讀著,下面的臣子一個個都是六神無主,有如驚弓之鳥。
“好啊!這一個個亂臣賊子!都要反了!”
下面的臣子一聽,全都伏地叩首,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剛剛那些唸到名字的,都給朕凌遲處死,剩下的人和親眷,都給朕斬首示眾,一個不留!”
於是乎,整個京都的血腥之氣,整整一月不絕!
整個菜市場那邊的那條街道,已然像是鋪上了一層紅漆,任憑沖刷多久,似乎都能以根除。
整個京都,似乎就像是一個修羅場,讓所有人,都心驚膽寒。
京都的人,可能很多都沒有聽過無方教,可是當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死了這麼多的人,這個從沒聽過的教派,儼然成了所有人的夢魘。甚至一度,連這三個字都不敢念,不是三個字一起念,而是三個字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敢說。
春天的一絲微寒,漸漸的過去,可是宋國京都,就像是冰天雪地的寒冬。
面對著宋國的大血洗,不光是梁國沒有大動作,其他的國家,也是一樣,不僅沒有嘲諷宋國,坐收漁利,而是立刻也從各自國家內部紛紛糾察,雖然不像宋國那樣瘋狂,卻也是十分的謹慎認真,就像是在排查毒瘤。
尤其是魏國,從上至下,全國範圍的都在排查,京都尤為嚴格,僅次於宋京。各國都像是大掃除一般,急切的想要清理掉,無方教這些東西。
而那些,寄託於梁國能聚兵犯境的人,從剛開始的焦急如焚,到後面心如死灰,再後來,大部分的人,都成了白骨。只是這京都被封鎖,他們也不清楚,本來已經談好的宋梁之戰,為何遲遲不來。
“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一個身著黑色一副,鬍子拉碴,面色黝黑的人,站在窗前,端著酒杯,自說自話道。
“你在說啥呀,大哥!”
周強坐在桌前,擺弄著他準備給村裡老秀才帶的聽雨軒的扇面。
“沒什麼,只是想到這個皇帝,這次下這麼狠的手,這宋國,起碼要倒退十年啊!”
這周強和吳勝兩人看著這李轍這樣,倒是也都有種悲涼的感覺。
“是啊,這本來剛剛經歷戰亂,如今京都又發生這樣的事,這宋國,恐怕倒退了至少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