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江,主要坐落於宋國,是長江的一個支流。在宋國與燕、楚地邊境上,溝通大運河,最開始也是作為一條運輸的水路要道,往來船隻那真是如過江之鯽般。
不過,其本身水勢湍急,周圍兩岸群山環繞,多是些無人之地,道路曲折難以供商旅往來之便利,慢慢的就被後來興起的大運河給替代了。
如今的離江,雖然依舊有不些往來在燕、楚地船隻,也只是小範圍地活動,諸如上游的燕宋和下游的宋楚。
中間這段,自古有云:“離江中段七百里中,兩岸連山,略無闕處。重巒疊嶂,隱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見曦月!”
如今的寒冬,江邊溼寒難忍,不少富家子弟都恨不得裹兩床被子在身上。不過,那些受得了寒的或者是習慣的人,倒也只是覺得格外的清醒,並沒有那麼多的牢騷。
“我說少爺,你真的不冷嗎?要不還是進來聊吧,這還得有好長一段時間呢!”
說話的這人,此時正裹著被子,手裡提了個暖爐,在船裡對著船艙外得人勸說道。
“不冷!難得見到能這壯麗的山川景色,怎能縮在船艙裡當個縮頭烏龜啊!你也出來吧小……小張!”
那人口中的公子,面色清秀,五官精緻,瓜子臉、柳葉眉、高鼻樑、櫻桃唇,雙眼不算大,但在這張小臉上,可算是顯得挺有神的。身子細長,看著比一般的青壯男性要瘦一些,一看就是大老爺們口中說的小白臉。
裡面的這個“小張”一臉的尷尬和難為情,整個船上頓時氣氛變得有些不和諧了,船艙裡其他的人有些氣憤的看著這個站在外面的公子哥。
“你才是縮頭烏龜呢!”
一個小孩怒聲回懟道,顯然,對於這個小白臉公子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話有些氣不過了。
這公子哥趕忙從剛剛那副心馳神往、心曠神怡的神態中恢復了過來。看著小船上的其他四個人,頓時有些尷尬羞愧。
“抱歉!抱歉!剛剛是我失禮了!”
只見那位領著孩子的老者連忙拉過小孩,一臉慈祥的笑道:“無妨,稚子無知,也請公子莫要見怪!”
小童氣的嘟起嘴,扭頭看了沒看那位公子。另外的兩個人看上去是兩個年輕,一個身材有些富態,全身穿金帶銀的,顯然也是富家子弟,他顯然對被罵“烏龜”這件事也是有些不太開心,禮貌性的點了點頭,也就繼續縮在自己的被子裡了。
他旁邊的人估計是他的朋友,全身圍的嚴嚴實實。面色、唇色有些發白,看上去像是生病了一般。他只是笑了笑,並沒有什麼反應。
這公子哥也就收斂了一下,回到船艙裡和自己的下人,小張呆在了一塊。本來也有些尷尬的小張此時倒是有些憤憤不平。
“都道歉了還不給好臉色,真是……”
旁邊的公子趕忙制止了他繼續往下說。
“沒事沒事,是我自己失禮了!”
顯然這個公子哥還是非常的彬彬有禮的,對自己下人的抱怨,及時的報以歉意的微笑。
“要不是這段一兩百里的水路水勢湍急,暗礁叢生,大船難以通行,誰稀罕在這受人臉色啊!”
“休要無禮!”
公子哥聲音大了起來,船艙裡的其他人看著這主僕二人倒是覺得搞笑,二人明明是主僕,這麼感覺像是一個父親帶著自己調皮的兒子一樣,關鍵這個“兒子”還是自己的下人。
那個下人小張一臉氣憤,也和剛剛那小孩一樣,氣的嘴鼓鼓的,將頭扭向了另外一邊。
這位公子哥看上去又有些羞愧難當,起身和鞠了一躬,歉意的說道:“是我管教無方,多有得罪了!”
老人家平和的點了點頭,那個胖胖的富家公子一臉嫌棄的看了眼那個小張,不過依舊是禮貌性了回了句“沒事”,那個全身圍的嚴嚴實實,看上有些病態的青年依舊沒有說話。
估計是怕這船上氣氛再次尷尬起來,那位公子哥倒是先開了話匣子。
“在下鍾淮,揚州人,不知道各位怎麼稱呼啊?”
聽到揚州兩個字,老者眼神裡似乎又多了些思緒,那位嚴嚴實實的年輕人,也有些刻意的看向了那個公子哥。
老者想來看出了這位公子的心思,拱了拱雙手說道:“老夫江仁貴,這是我孫兒江魚兒。我們爺孫也就是在這離江上來來往往,就算是離江人吧。”
這江魚兒見著爺爺也行禮了,雖然有些不開心,但自己也學著模樣行了一個禮。
“在下李興,福州人!”
那個富態的胖公子也禮貌性的回了一句,畢竟是同一條船的人 ,這還得一起呆個兩三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