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原來你就是那個做官不如種茶去的林家二愣子啊!”
三人在畫舫上聊起天。
“罵我弟弟做什麼?我是老大,林家二楞子就是我旁邊這位!”
林玦本想破口大罵,念在手中的《萬里山河圖》還是忍了下來。
“你兩也不是什麼好貨!”
“哈哈哈!咱們三人差不多,林澈兄弟,咱們還挺像的啊!”
“那我還是不如你楞!你這幾萬兩黃金下去,不也夠你老爹喝一壺的了。”
“我爹對我反正是要錢管夠,其他也不會管我,也不知道怎麼管我!再說我家世代經商,雖然家道也有起落,但對銀子這種事總歸還是有度的。哎,只是可惜我那詩詩姑娘,怕是要抱憾終生了!”
林家兩兄弟看著這個肥胖的情種真是有些不太下飯的感覺。
林澈躺在墊子上,“為什麼要抱憾終生呢?喜歡就去追,管他出生官宦還是紅塵,詩詩姑娘在這拂翠苑是賣藝不賣身,倒也是個自愛的姑娘!如果以後追到了,以後我就去你家聽曲去,嘿嘿嘿!”
“去去去,哪涼快哪待著去,要是如你想的那般簡單就好了,怕是隻有你有一天也是如此處境,才能體會為兄的苦楚啊!”
其實林澈知道胖子的意思,但他只是不明白既然你知道沒有機會,為世俗所不允許,為什麼還要用押注十三點這個方式去給自己喜歡和幻想呢?若是真的搖到了十三點,那時的胖子就真的敢去那麼做嘛?
想著想著也就算了,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想了,還是去聽聽曲喝喝君莫笑來得舒服。
不多時,三個人就來到了拂翠閣,柳姨娘一如既往的熱情,看著今天林澈帶來了兩個貴公子,更是喜不自勝。
“林公子呀,奴家可想死你了!”
“姨娘是說笑了,給我們來一個天字號的位子,以前的東西照舊,君莫笑今天用罈子上,先來三壇!”
“好嘞!裡面請”
正巧這個時候,詩詩姑娘正好開場,今年十六歲的她,一如既往的驚豔,曲子一如既往的美妙,旁邊的胖子邊喝著君莫笑,樣子十分的滑稽,林玦第一天來,林澈安排了兩個紅牌小姑娘坐在左右,一開始還不知所措,灌酒灌到差不多,什麼琴棋書畫四書五經都開始往外蹦,最後還偏偏起舞了起來!
在場的無不是載歌載舞,沉醉在這神女湖的夜晚。而今天的林澈反而沒有那些興致,他還是不禁想起胖子剛剛那個問題,可能越是剋制越是會反彈的厲害,他覺得胖子和詩詩姑娘都是那麼的可悲,並不是說胖子的單相思可悲(那是自找的,根本沒可能),而是他的這種想法和妥協,如果自己以後真的面對這樣或類似的情況,會如何選擇,他真的能衝破桎梏嘛?
他的酒越喝越厲害,或許這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吧,總是幻想未來的某些事會發生,而在現在去瞎操心!酒已經到量,人自在微醺的時候,耳邊突然又響起了詩詩姑娘的曲,其音渺遠卻也慷慨灑脫,林澈此時一手提著酒罈,癱坐在座位和舞臺的花柱旁,吟唱了起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吟誦至此,竟然抱著酒罈睡了過去。他沒想到,今日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詩名就此也就傳開了。